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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太突然，桃华吓了一：“伯祖父说什么呢！”蒋老太爷的确是比去年看起来老了许多，但神也还不错的，怎么忽然就说起这话来。

    蒋老太爷微微一笑：“换了别人，我也不说这话。因知你是个通达的人，也怕你过几日听见消息吓着，对肚里孩不好，所以先告诉你一声儿——伯祖父的寿数到了。”

    蒋梅华烦躁地吐了气：“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还不是无无？

    至于蒋梅华刚才所说将来有什么好的话，纵然是自己的主，沉香也想说：蒋梅华地位如何，对安郡王妃及蒋家二房本毫无影响啊。三老爷是不仕的，而三姑娘早就嫁了安郡王，将来有什么事自有安郡王帮忙，哪里用得着蒋家呢？

    “哎，哎，别哭，别哭。”蒋老太爷轻轻拍着桃华的手背，“有的人，可不能伤心动气，你自己也是医者，怎么不知这个理呢？人生七十古来稀，伯祖父都六十多岁了，走了也是喜丧。何况我无病无痛，儿辈孙辈俱全，一闭就去了，何等有福气？”

    沈数一直在旁边静静听

    这会儿，桃华其实也在跟蒋老太爷谈这件事：“我看皇上是有这个意思的。”

    “伯祖父……”桃华忽然间觉得睛酸涩起来。如果说蒋锡弥补了她前世父的缺失，那么蒋老太爷就在她心里挽回了祖父的形象，固然对她来说蒋老太爷远不如蒋锡重要，但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蒋老太爷也是她的家人，是不能缺少的。

    蒋老太爷写完手上的方，摇摇：“我没有几天了。”

    桃华睁大睛看着蒋老太爷，这才发现蒋老太爷这一年里发几乎已经从黑多白少变成了雪白，后背也弓了起来，就连说话也比从前简短，若说得话了，中气便有几分不足。只是因为一双睛始终不曾混浊，所以反让人忽略了他的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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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柔声：“娘娘，其实也不必急着见郡王妃。如今老太爷得皇上青，老爷也被委以重任，松哥儿又有了功名，这将来……娘娘的位是稳稳的。”

    “老太爷也给修仪娘娘诊脉了呢……”能给未来皇后诊脉，这必得有资格才行，普通太医可不成呢。

    沉香摇摇。这事儿里虽然有所传言，但皇帝既没明旨，蒋老太爷又并未到太医院当值，自然也就无法确定了。不过——

    蒋梅华生了一会儿气，也自知没什么用，遂换了话题：“老太爷的事，皇上那里可定来了？”若是蒋老太爷能执掌太医院，那就能时常给她诊脉了，到时候好好给她调理一，说不定她还有机会能生一儿半女的。

    “娘娘——”沉香连忙往外看了看。现在说这些话，若是被人听见传去可了不得！其实就连她也知，蒋梅华如今只能指望着父兄，是不要想再得皇帝的了。至于说安郡王妃那里——人家现在本连见都不肯见蒋梅华，显然是本不想搭理。

    “我只恨她，怎么就不顾念着妹之？陆修仪再好，那也是外姓人，将来有什么好也给了陆家，难还能给蒋家不成？”若是当初有的是她，如今有望主中的人是她，那该多好！说起来，难她就比不上陆盈那个南方丫不成？

    蒋梅华松了气：“若是这样，八成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