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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仿佛生怕惊动了哪位菩萨。
端坐在等侯亭中的孟衔,白衣胜雪,白发如瀑,颜寡淡的眉微微低垂着,瘦削而骨匀称的手腕从衣袖里探来,正煮着一壶雪后松。
茶叶的清香仿佛和空气中弥漫着的,寺庙独有的幽远松木香气同时袭来,将毫无防备的安晏袭了个措手不及。
有那么一瞬间,无论是从小大的许安也好,还是在旁边明显绪不对,睛红通通的许宣,甚至于煮地沸腾的茶,都通通不了安晏的。
他而细的眸里,仅仅只倒映了听见脚步声而略略侧过的孟衔,和那一句。
“你来了。”
第16章 我不是重轻友的随便人
许安并没有注意到好友刹那间的失态,甫一靠近小亭,他的目光便黏在凌摊开的画卷上了。
如意事那回,为了哄伤心绝的许宣,安晏将府中珍藏的吴《八十七神仙卷》,及与许安打赌赢来云纹砚,赠与了许宣。
许宣虽然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哥,却也明白吴真迹价值连城,决推辞不受。哪知安晏表面上很是遗憾可惜的表,转就把《神仙卷》丢在许宣怀里,而后带着窦太保一阵风似的跑了。
许宣没法,只好暂时收着了。
他原本是想过几天就把画送还安晏的,却不料安晏先登门说孟衔邀约寒山寺。
白衣孟衔喜画,画,嗜好画,是牡丹皇城众所周知的事。
想起上次天牢外,孟衔拒不肯推算天衍,固执又死心的许宣再次动了心思。
“现在他快好了,总应该会答应吧?”这样想着,许宣合上了画匣,在心里默默对安晏说了声抱歉。
说起来,他之所以如此执着想求孟衔为如意推算一次,是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如意没离开过。无论谁跟他说如意已经不在世间,魂魄无存,他都不信。
“如意在的,他就在我边,我受得到他的存在!”
许宣他爹想夺他腰间的香,他边死死攥住不撒手,边嚎啕大哭。
他爹毫无办法,既心疼抹泪的夫人,又气捧着香魂不守舍的儿,最后只得重重叹息一声,随他去了。
许宣背了画匣,又带了装如意生前所穿衣裳碎片的香,踌躇满志地了门。为了避开许安和安晏,他甚至还特地装作生气的样,一个人先上了寒山寺。
只是可惜,孟衔还是不肯答应。
忙着拾起《神仙卷》的许安,忽然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哽咽,他抬起,看见许宣飞快地了把角,而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来。
“你看我什么?不是疼惜画么,还不赶快收好。”许宣笑得很是勉。
许安把画卷推到一边,他目光扫过许宣手里被攒的香,便倚过去柔声问:“握得这么,香里藏了什么?”
许宣抿了抿,小声:“是我绣的。”
他绣的,那就是如意的衣袍碎片了。
对书画从不兴趣,却罕见地随携带了吴的《八十七神仙卷》,画到人人皆知地步又会推算天衍的孟衔,加之初见被扔到地上的《神仙卷》,许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无声地叹了气,抬手在许宣的手背轻轻拍了两。
许安和许宣两人的小举动,自是逃不过安晏的睛。他在因惊艳于孟衔而刹那失神后,整个人又恢复到了素日里风度翩翩且欠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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