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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大哥，我冷静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仿佛受了很大刺激。我知，咱们的祖国应该先从烂泥坑里爬来，再说别的。否则都是空想。”

    偶尔明楼给明诚念童话。有个人叫安徒生，一辈和小孩聊天，絮絮叨叨讲故事，抱着悲悯的心不肯大。明诚喜他的童话，偎在明楼边听他念。少年的明楼完成尴尬的变声，已经是成年男人浑厚宽宏的声音。他擅用气音，慢条斯理地说话的时候，仿佛醇酒的香气被料峭的风雕刻。

    念《海的女儿》，明诚细声细气抱怨：应该让王知。死也要死在王前。

    明诚不吭声。

    “明诚？”明楼轻声。

    明诚就是不吭声。

    念

    “那样生动的讨论，我好羡慕啊。”

    明诚不吭声。

    “没什么。”

    明楼温声：“我去了？”

    “嗯……”

    明楼坐在床边：“遇到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明楼拧了个巾放他额上：“我不饿。你睡吧。”

    晚上明诚开始发烧。

    我们……被瓜分。

    他轻轻拍着明诚的背，小小的少年，终有一天，要大。

    “没有中国，也没有中国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明诚哽咽一声，“没有中国人的名字。”

    那天晚上明楼搂着明诚安然眠。

    明楼推开门，适应了一黝黑的夜，看到明诚侧躺着，脸朝里。他忧郁地缓缓沉黑暗。

    “嗯。”

    “一九一九年。大哥，一九一九年我们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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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诚了一鼻，大概觉得明楼拧过巾的手凉凉的很舒服，一直攥着，往脸上贴。

    明楼洗手换衣服，轻轻敲敲门：“明诚？”

    “明诚……”

    明楼坐在床边看明诚。没开灯，外面淡的天光浸了窗帘，明楼第一次发现适应了明暗之后夜不是黑的，是隐隐透着盈亮的蓝。

    明楼伸手摸他的发，背，像给小动顺。明诚被摸得舒服，稍微消气。

    “也抱住你。”

    明楼只能沉默地抚摸他。

    23.

    明楼想说什么，终于没说来。

    “也抱住我吗？”

    “别的国家都在忙忙碌碌发展科技，我们在嘛？”

    明楼今天班很晚。他站在底楼叹气，疲惫地拖着脚步一步一步爬上七楼。开门的时候家里静悄悄，明诚房里灯都没开。

    念《小意达的》，明诚声音不那么怯怯的了：儿和小鸟埋在一起，都很幸福。

    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念叨：“大哥你没吃晚饭吧？”

    明诚睁开，无神地转了转，闭上。明诚很少生病，明楼一有些慌。他突然想起小家伙刚到家里那天晚上，烧不退，怎么叫都不应。

    小小的明诚怕黑，明楼告诉他，夜晚张开带羽翼的黑大翅膀遮住太，拥住所有生灵，安静睡。

    “没人抱我睡觉。”幼小的明诚垂着几乎没有的小脸，用小手揪床单，“那这样也不错。”

    明楼拥着明诚，让他坐起来，靠着自己。小少年没有光，只有难过。明诚用额抵着明楼的肩，靠了一会儿。

    “今天，上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