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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明镜收金笔，“他要是嫌弃不要，我可不。”

    明楼笑笑。

    中午一，南京。

    顾顺章等待许多天，终于熬到蒋中正肯见他。他负许多重要机密，这些机密令他自信，他早构想了无数遍蒋中正如何对自己倒履相迎，如何对自己另相看，自己又如何加官爵。他几乎算得上被蔡孟押解到蒋中正官邸，不过他不在乎。他们在后门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没有正厅，一个小的会客室。顾顺章看蔡孟，蔡孟懒得理他。又等很久，才有个人来。顾顺章当然认得他是蒋中正，一激动就站起。蔡孟慢一步起立，对着蒋中正立正敬礼。蒋总司令和蔡孟握手：“你很努力，不错。”

    蔡孟还没回答，顾顺章伸手，要和蒋中正握。这不光蒋中正，连蔡孟都惊奇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蒋中正笑一声，似乎看到顾顺章，又似乎没看到，站着客勉励几句。客完，蒋总司令的秘书来，低声说了几句话，蒋中正转门。顾顺章想象中的盛大迎宾一概没有，蔡孟都不忍心看他。

    蒋中正快步走官邸，亲自迎接一辆黑轿车：“您怎么来了？不是不舒服？”

    叶琢堂仔细观察蒋中正，发现总司令面上并无喜，一派平静。叶琢堂笑笑：“突然想来南京逛逛，就来了。我这个年纪，我这个病，想起来什么就得，不然谁知还有没有机会。没打个招呼贸贸然过来，是不是打扰你的事了？”

    蒋中正想到自己会客室里那个东西，几乎觉得好笑，本难以启齿：“没有，无关要的人，无关要的事。您来南京，便是最重要的事了。”

    顾顺章趴在会客室的窗上往外看，看见轿车，看见蒋中正疾步往外迎接，看见轿车里来个有派有款气势凌人的人……他想象中的，蒋总司令迎接自己的场面。

    “那是谁？”

    蔡孟要把顾顺章领去，只能等他，不耐烦：“叶琢堂。”

    叶琢堂低调一辈，浙江帮的财阀中，大多数人认识虞洽卿而不知叶琢堂。顾顺章知，顾顺章太知他是谁了。

    蔡孟促顾顺章快走。顾顺章对着蔡孟，笑一声。

    午两，上海。

    明楼的行李已经运上船，他和明镜别，登船。甲板上的天咖啡厅已经开放，明楼坐着喝咖啡。明镜一定还在船等，明楼喝一咖啡，王天风观察他半天，突然笑：“你张什么。”

    明楼看他一：“你说什么？”

    王天风凑近他：“你张什么。”他脸上浮现笑意，“你好张啊，明楼。”

    船突然拉响汽笛，亢的声音倏地揪住俩人的神经。王天风一缩脖，他第一次坐船。

    明诚早上八门。门之前收拾整齐，刷牙洗脸……刮胡。明楼刮完胡有个向上仰检查鼻的姿势，明诚每次刮完也这么。在脸上完搓脸油，明诚郑重地上怀表。小巧玲珑的怀表金属壳冬天早上摸起来是一小块冰。明诚并不打开看，他把怀表贴衬衣袋。凉意贴着心刺激得他一哆嗦，缓一缓，等到温把怀表。

    明诚修的手指摁在自己左，自言自语。

    “我能把你焐吗。能吗。”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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