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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可用”的意思就是谁不涉及共党。陈公博跑到日本前还跟重庆发电表决心“决反共”,楚园里的汉积极献计献策,周佛海一直提醒重庆注意江浙的共军活动。大敌当前,矛盾可暂缓。

    笠接着问了几个经济问题。首要就是法币和伪中储券的兑换问题。中储券刚普及,法币又要回来。上海还有没有血被刮,存疑。明楼回答得很溜,他是早有准备。

    到最后,笠突然笑:“钱大钧跟我说,查抄时丢了重要的账册。”

    明楼跟着笑:“沛公至咸,诸将皆争走金、帛、财之府,分之,何独先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

    这拍得笠舒服,蒋委员是刘,那笠不就是萧何。一帮笨只知,不知要找。把银行金库搬光是一时痛快,金库里永远有自己的黄金那才是久之计。

    明楼用指敲敲太:“这里。”

    笠笑声如雷,隔空明楼:“你啊。”

    军统的车连夜把明楼送回明公馆。门房跑了,从大门到厅门石地面上全是封条。明公馆里没开灯,却有人。明楼打开厅门,月光倾在他上,净得透明。

    阿香抱着帚瑟瑟发抖:“大……大少爷?”

    明楼站着,微笑:“你怎么在这?”

    阿香又要哭:“他们把我抓来,让我打扫,我,我害怕……”

    明楼还是笑:“阿香,没事。”

    他倒了去。

    明楼烧不退。

    大公报转载了重庆报纸要求决的汉名录,明楼两个字赫然在列。楚园里的囚犯们拜托看守买到了报纸,明楼一看到自己,当天开始发烧,裂。他睛发亮,神采奕奕,没人察觉。岩浆在他四肢百骸里翻涌,烧灼他的肌

    回到明公馆,他是真的熬不去。

    昏倒前,他听到最后的声音不是阿香的哭喊,倒是座钟。在永恒的寂静里,座钟一丝不苟地记录等待的时间。

    戈多戈多。

    等待。

    明楼略微找回自己的意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剧烈痛成为习惯,他放弃抵抗。明楼睁开,看微亮的天光,心想难为阿香,她是怎么把自己拖上床的。这几天天,看不到日,只能这样懵懵懂懂地晦暗不明。

    房门有动静。

    门被打开,修的人影无声地走来。他风尘仆仆,是一把在风霜里淬炼的刀。他弯腰抱住明楼,用柔的气音低声:“你叫什么呀?”

    明楼轻声回答:“我叫明楼。”

    “好的,明楼不要怕。”

    二十多年前,他抱他回家。

    “我还有个人,叫明诚。”

    143.

    明楼不知自己躺了几天。他从孤岛上跌海。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空气。

    沉去,沉去。

    他与世隔绝,心满意足。

    明楼听见有人问自己喝不喝。他把明楼从数千米的海底拽回来,破的瞬间明楼挣扎在濒死一线。明楼微微睁开,对上圆圆的,黑如海底的双目。

    明楼伸手,搂住他。广阔的海面浪滔天,澎湃地涌两个人的心,堵得他们什么反应都来,不得不平静。

    “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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