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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酝酿谋。昨天蒸腾的暑气拖拖拉拉蔓延一整夜,第二天清晨也不利。成群结队的市民浩浩鬼鬼祟祟往火车站跑,唯恐慢了一步抢不到日用品。

    火车一节一节车厢是临时的商店,在轨上游弋。一旦太爷的青年服务大队冲过来查,火车立即拉汽笛站。青年学生血冲也还是怕死,只能对着几米的火车愤怒大声喊号:“打倒商!”“不准囤积居奇!”

    青年服务大队招人顺利,币制改革一开始这些天真的学生们就是最锋利的爪牙。冲商铺抄东西,冲富裕人家里面搜黄金,在路上设关卡每个人搜。所有金银外汇必须上缴,所有币必须兑换金圆券。一场激浪似的改革燃了血,太爷雷厉风行的铁拳重击让这个苟延残的国家看到了希望。传世戏曲里总是这样,该是时候,有个人站来力挽狂澜。

    中央银行门的人排队等待兑换金圆券。什么打扮的都有,西装挨着布褂,一概忐忑地白着脸。这茫然的神烧灼的明楼的心,他中央银行的门,一路有人空茫茫地看他,一他。

    明楼低着,他没法抬

    币制改革是暴风里的烈火,稀里糊涂被烧成灰。富商大豪被逮捕,军警官被枪毙,枪给金圆券开。商必须卖东西,无货可卖也不得关门。工厂必须生产,无原料生产也不得停工。上海的小商铺全都开着门,货架上全都没东西。空,迷茫茫,糊里糊涂。太爷打击投机倒把,上海市区里的商品严厉限价。手有货的大商人想了个办法,专在火车上卖东西。来人查就跑。上海老百姓为了吃的拼了,排山倒海上战场。

    诚先生手的青年服务队,来得总是比较慢。他手多是当年的帮会分,成分七八糟,知苟活一气多艰难,因此没有真正的学生们有活力。不大追火车,也不动真格。他们有些人来之前还要通知家里人赶过来抢东西,否则什么都捡不到。青年服务队里分裂,真正的学生派非要赶走诚先生这些毒瘤,纯洁队伍。学生们容易看到希望,为了这个目标,稍微牺牲一些没什么。原是为了查“火车商”,莫名其妙演变成围攻诚先生。诚先生扛着步枪上吉普车站着,着墨镜冷冷地看着这些被饱胀的年轻面孔。

    明楼手里有地钱庄盈利得来的黄金,这时候必须藏好。明诚手里没有金银别人也不信。攒了那么多,箱摆在书房里一地。明诚坐着看这些金条,一宿没睡。

    明楼搂着他,拍背,捋后脖颈,低声安:“这些金留在手里也没办法运去。大不了以后赚回来……”

    明诚很委屈,什么话都懒得说。

    谭家倒了霉。谭守没有把全金银上去,直接被青年服务队的人从家里捆去游街,谭家直接被抄,男女老少搜。谭溯嬴急得发疯,要去追老父,被人一把掼在地上。诚先生得信儿晚了,赶到的时候谭守已经被关,谭溯嬴一脸伤。谭家其他人还好,谭少夫人又哭又骂:“我就说不该回来!都是疯!”

    明诚扶着大表哥:“大表哥,你放心,我上想办法。”

    谭溯嬴咳嗽着把气匀:“老父一辈苦心经营,攒这些家当。他原是怕我不善经营所以自己另存了私房。我说千万要把金银外汇都上缴,他偏不听。太爷要杀儆猴,你能有什么办法?”

    明诚着急:“起码不让老先生太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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