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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有备而来。

    齐少渊直直看着他，半晌，缓缓丢开手，哑声：“北番街，沈烜在北番街四区。”

    沈棠太过了解他，知他不会轻易说沈烜的落，就故意让他“不小心”伤到自己，这样，无论他齐少渊是疚还是愤怒，心都已经了。这时候，他怎么能够继续平静的拖延沈棠？

    沈棠和齐少渊的博弈，看起来是齐少渊主导，实际上自

    将他怒至此，沈棠会怎样？会因为利用他的弱而满脸后悔，还是会因为掌心的剧痛而隐忍的咬着？

    “得好，沈棠，你的好！”

    酒杯离手，齐少渊反将掌心贴上去，手指围拢在沈棠的手上面，沈棠觉察到手背的压力，突然收力，单薄的玻璃杯发脆响，蛛网从杯上蔓延开一秒，杯已经在沈棠的掌心中裂成碎片。

    齐少渊用力的抓握因为瞬间的空而跟着收，一将沈棠的手玻璃碎片里。

    齐少渊且惊且怒，握着沈棠的手不停的发着抖，努力克制着不去用力，却也半分没有放松。

    “沈棠！”

    沈棠的所作所为，何尝没有及他的底线！

    脆废掉他的手好了，齐少渊怒极攻心，想法越来越暗，不只右手，左手也同样，不，四肢都废掉好了，断了他所有的可能，让这个人一丝反抗的力量也没有，不能离开，不能背叛……

    他第三次重复，语气平缓，笃定这次一定能得到答案。

    沈棠的右手得了自由，尽可能的张开来，轻轻晃了晃，零散的玻璃碎片纷纷闷声掉落在地毯上。

    而事实上。

    “沈烜在哪儿？”

    齐少渊赤红着睛目送他稳稳的背影，抬手捂住了睛，低声呢喃：“沈棠，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眸里，甚至连之前的愤怒也没有了，只剩平静。

    即使担心沈烜，他依然从前来质问齐少渊的前一刻就好了一切准备，想了一切可能，手伤到什么程度，齐少渊绪的几番变化，如果齐少渊不是正在喝红酒，他说不定会主动拿起酒杯。半真半假的慌，亦真亦假的设计，沈棠计算好了每一个步骤，表、动作、台词，步步为营，无懈可击。

    齐少渊满血丝的瞪着两人握的手，沈棠用的是右手，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因为外力的压迫，几乎全嵌在他掌心里，烈的血腥气，燃了齐少渊最后一理智。

    “多谢。”

    齐少渊视线上移，落在沈棠的脸上，想看他是什么表。

    他冲着齐少渊淡淡的了，和来时的慌焦躁正相反，步伐极其从容的走掉。

    齐少渊气的浑发抖，他待旁人一向冷酷无，唯有面对沈棠时会笑会温柔会用心，然而就是这唯一一个他特殊对待的人，现在却踩着他的心意设计他！

    沈烜，就为了一个沈烜……

    沈棠面无表。

    温的血，从两人握的指间渗了来。

    纵使灯光昏暗，齐少渊依然看的很清楚，沈棠掌心里虽然血模糊，却没有一碎光，这说明，他手上没有粘连一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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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少渊狞笑一，慢慢用力，将沈棠的手握：“阿棠，这只手，你既然不在乎，我就帮你废了它！”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