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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在连府的存在一向很低很低。因而这场葬礼又冷清、又简陋, 本就没有什么宾客, 只有二房年幼失怙的小少爷守在灵前，安静又苍白地烧着纸钱。

    “……哈，有甚么好可怜的, 又瞎又哑，克父克母……”

    一个想法突然闯他的思绪：但是一个回，那个特别的、闯这个世界的家伙还会在吗？

    然后……

    第一见到便莫名熟悉倾心，他早察觉自己不是人，依然待他很好。

    他想说什么，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宁逾明用折扇轻轻碰了碰蝴蝶的翅膀，苦笑：“是我想错了。我不该老想着找回书生，你们谁也不是他，那个笨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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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到了。

    今日, 城东的连府有一场小小的白事。

    “……老爷太太心善才养着这天煞孤星，要是生在我们乡……嘿……”

    “廉歧，我为你而来。”

    他把折扇留给小福，转向来时的方向奋力跑去。

    虫妖的嘶鸣鼓噪一瞬间重合，第一只虫鳌嵌他的手臂，第一张虫嘴刺他的肩膀。

    远，虫妖、虫人和人从天上、地上、林里团团冒，遮天蔽日，渴求地包围了廉歧。

    “我会让这个折磨所有人的幻境结束的。”

    又要被分了，但是无所谓，一个回再杀回来就好。

    廉歧的心开始坠，坠……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这绪亦十分新鲜，但他会不会永远失去这新鲜？

    “抱歉，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了……其实我本人不讨厌蝴蝶……。”

    怕不是亡者显灵发怒？人们吓得够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索逃班, 就是逃了, 里那位小瞎、小哑

    这些话实在恶毒又刻薄，像是连风也听不去了, 忽而狂暴大作，刮得二房院一株十分大古老的桃树枝条颤，簌簌作响。

    一个怕虫怕到厥的人，扑到了他的上，为他挡虫撕虫咬。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

    廉歧意识地挥剑，在周清一片空白地，才搂住了这个浑是血的人。

    ……

    继连府二老爷英年患病早逝后，守寡多年、独自一人将遗腹拉扯到十数岁的连府二太太也终于撒手人寰。

    蝴蝶是另一个人正面与虫化污染的集合，被舍弃的分，一个为死而生的替。

    可是他愿意的，谁的替都一样，只要被需要，只要再摸摸他的，纵使本能厌恶也忍着温和地与他对视说话。

    那个人在他耳边忍着痛：“我不希望你死。我先认识你。我们相得很愉快。你一直在保护我。”

    第114章 专业帮渡劫3.1

    这个人也曾把蝴蝶当某人的替，但又很快清醒，只剩纯然的善意。

    “……早拉去填井了……”

    “……可怜，小小年纪没了父母……”

    廉歧还维持着某人离开时的动作——左手提剑，右手是沾着蝶血的匕首，站立着一动不动。

    他手中的匕首被夺过，狠狠地扎一只虫的脑，飚绿血，另一只虫被贴上黄符，滋啦自燃。

    人们守着灵堂, 压低了声音, 窃窃地讲着屋人的闲话：

    就够了。

    廉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