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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对方惊人明亮又清澈的，竟觉得对方抢先把自己想说的给说了，叫他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来。上回怎么来着，表哥问他，往后便这般如此两个人地过去可好，这相知相守的誓言，他末答了一句好现今更是倒回去，竟是无话可说。

    君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栖于埘。日之夕矣，羊来。君于役，如之何勿思？

    表哥就这么，把同生共死的誓承诺给他了。

    不知是谁叹了一句，当事的两人回过神。白羡这才发现，方才跟自己去的，乃至许多看守营门的兵士，都意识地跟着他俩跑到了这里，一个个呆呆的，不是眶是红的就是脸颊是红的，若不就是两者皆有，他这一回神，所有人都与他面面相觑，接着也被他反激着回过神。

    白羡温顺地弓颈背，低，任对方手指抚了他鬓边，抚了他右额伤疤，又挪去摸他脸庞，拇指挲着他的胡渣，目光里这般专注又柔脉脉，方才当着这么多人面，他都被看得差一把将人拉怀

    噗！林晚风被他笑，矮他许多，却伸手要摸他。

    表哥在他肩上唱着君于役，坦然承认自己的刻骨相思，叫他知，也不介意叫别人知，他一便红了脸，心涌动的狂喜慢慢被这浸透悲喜的曲腔牵引，初时激动怆然，声声嘶哑，然后渐渐安稳起来，男声特有的古意和悠扬今已回到心上人边，便只需静静执手述说思念，将思念画满成圆，彼时哀哀，早已过去，又还有什么可愁可恨？表哥唱起歌来，竟这么动人好听。一时觉得这一世活到此，已再无怨怼，只余激和欣喜。

    到将帅主篷时，林晚风停来，在他将对方放时，抱着他脖颈对他说了一句：曰无衣，与同袍。

    唉

    是啊是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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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风捂着好一会儿才过气，不禁握拳砰砰砸他前护心镜：你！你要这样不会脱了这天杀的铁衣吗？压死我吗？这辈简直跟这戎装过不去了！

    抱，抱。无需多言。

    一个是诗，一个是诗尾，如此作结，答得不算坏吧？

    白羡一愣，反应过来方才惋惜叹气的当是这家伙，这是在说他笨嘴拙吗？然而所有人已经散尽了，连给他守帐门的两个都抱着枪走老远才站定，背对着站得直。

    从今往后，生死与共，再不相离。

    表哥被他压得闷哼一声，他连忙带着一翻，将对方翻到上。

    咳，将军与故人重逢，我看事就明日再议吧。

    纷纷找借作鸟兽散，瞬间跑了个净，除了文官，明明个个该是直的军汉，这一刻居然全都如此乖觉只有他的传令兵走在最后，拍了拍他悄悄说了句：将军，无衣很。

    他期期艾艾转回，看到表哥，脑中不知怎么明白了那句无衣很的意思，便红了脸，凑过去执起对方手，期期艾艾：与偕行。

    白羡忙用手垫着让对方砸，免得真砸伤了手，一边结结着歉：

    哎呀门！我的门！

    方才这么想，林晚风正已将他抱。他就等这一刻一般，反似也地牢牢将手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