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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旁的上官婉儿也在打量薛绍，薛绍面容英武，气质众，仅看外表确是很招小娘的喜，阿月会对他多加青睐，却也是没甚可说。上官婉儿角微扬，韵着一丝苦涩，心一一得疼。

    李令月也似受她疼痛一般，倏地回过神，同武后施了礼后，对着众人客气两声，便了座。临座时，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婉儿几，唯恐婉儿会因她之前的失态而不悦。

    上官婉儿觑到她这副模样，却又忍不住哂笑，她难得看到李令月畏惧自己的模样，想她心里应该还有自己，就又微微安了心，只沉默着静观其变。

    武后得知女儿对薛绍动了心思，游湖之时，便多考究了他些问题，薛绍对答如，确实并非一般的纨绔弟，腹有书墨。武后看得更加满意，而上官婉儿却生几丝警惕，薛绍文采这样好，她亦要多加用功，不能让他比去。

    一个时辰，便在李令月的刻意回避及上官婉儿的复杂心绪渡了过去。散场时，李令月担心上官婉儿心里想，声唤了她，“婉儿。”

    上官婉儿回施礼，“公主。”

    因着武后在场，李令月不好直言，便只笑：“凝儿刚跟我说有些问题难到她了，你晚些能不能过来帮她解解惑？”

    上官婉儿看向一旁的武后。武后见女儿对薛绍有了些兴趣，似也是心大好，听此便允了她，“既然你是先生，学生有不懂的，便应去解惑。”

    上官婉儿垂首应是。

    李令月亦是面淡笑，在上官婉儿离去之时，悄悄攒了攒她的手。

    ※

    晚上，上官婉儿确是守信得来了。

    如往常一样走到李令月的书房，可这次，没见到苏慕凝，亦没见到那个护妹妹的苏慕蓁，她见到的只有堆着一脸笑意的李令月。

    “公主，凝儿呢？”上官婉儿讶异开，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阿月骗了。

    李令月没有回答，她站起，大步星地走过，骇得上官婉儿一惊，还以为她又要些不检的事。哪想那人却直直略过她，径直走到门前，一把将门关了，而后才转过，走到她边，抓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到书桌前，压着她了座。

    上官婉儿屈膝坐，看到案上一卷的墨迹纸张，便不由噗地一声笑了来。那卷纸上显地书了三个大字——“悔过书”。

    第30章

    抬眸觑觑一旁的公主殿，只见她面带微笑，底里却藏着一抹忐忑，上官婉儿忽而轻咳一声，收了收笑意，似老夫对顽学生一样开问：“悔过书。公主何过之有？”

    “这……你看看就知了。”李令月依旧笑着，笑容里却带上了一丝讨好，算上上辈她认识婉儿也有个三十多年了，婉儿的她懂得，明明心里都抑郁到不行了，偏偏还不说来，喜自己憋着，害人害己。亏得她多活了一世，不然前这个小娘还不定要品苦品到什么时候呢。

    见了太平公主的悔过书，上官小娘当然不再品苦，她正低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悔过书。李令月的悔过书虽则满满一页，但却并非敷衍，字字句句皆似发自肺腑，看着真意切。倒还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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