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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月笑着攒住她的手，对着武团儿嗤：“先前见张六郎埋怨鹅烤不熟，我还当他心急，此时一看，似是火力不足。来人，再添把火。”

    “别，别！”看侍从抱着木炭走近，武团儿惊恐地嚷了起来，现在已经成这样，再添去，她定会如那些鸭鹅一般烤的肤化掉，发焦。可李令月不发声，侍从又怎会听她的，木炭一捧捧地扔向火堆，空气焦灼得越发厉害，武团儿控制不住左右蹿，此时的她看着不似皇帝边的红人，反而更像一只任人戏耍的猴。

    “啊！不要，不要再加了！”武团儿摇着，上发髻摇摇坠，死亡近在咫尺，这折磨令她崩溃，她终于承受不住屈膝拜了去，哀声恳求：“公主，公主饶命啊！”

    李令月置若罔闻，只打量着侧上官婉儿，见她微微蹙眉，便关怀：“这儿有我在，你若是禁不住，不如先回去歇息。”

    上官婉儿摇了摇，她觑了跪在地上不住叩首的武团儿，轻轻叹了一声，“阿月，勿要忘了正事。”

    李令月笑着颔首，觑向武团儿时却是一副冷漠模样，“我当你是个伶俐人，却连状况也摸不清么？”

    武团儿止了动作，抬着磕得红的额，求饶：“公主，公主饶命。婢再也不敢招惹上官赞德了。求赞德恕罪，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婢求求吧。”

    李令月噗嗤一笑，凑到上官婉儿面前私语：“她倒通透，看得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上官婉儿嗔她一，“你再不论正事，只怕我们今晚就真要吃烤了。”

    李令月哂然，她问向武团儿，“上官赞德不是小气之人，我唤你来也不仅仅为了这事。你手上的镯瞧着不错，是谁送的？”

    武团儿愕然，她手上的镯不是上官婉儿方才送的么？垂首觑向腕间，借着周遭烈焰，她方才将镯看个仔细。碧绿中着墨绿，这样上好成的镯，她之前便有一个，那是武承嗣送的。莫非——

    武团儿恍然大悟，焦急：“公，公主，婢知错了，婢不该受魏王唆使，残害两位后妃。”

    李令月角微勾，又问：“仅是魏王么？”

    武团儿一颤，此时的她已然知晓李令月的用意，纵是四面楚歌，她也忍受不住炙烤，顺从应：“不，不，还有梁王。魏王与梁王为了太位，支使婢诬陷两位后妃行厌胜之术。他们，他们要谋反！要谋害太，还要，还要谋害宅家！”

    “真是个伶俐丫。”李令月笑着称赞，示意人熄火，将笔和纸送笼里。武团儿咬咬牙，为了不受折磨，着将方才所说书了来，在众人的目光签字画押。

    过这一切，她才被李令月放来，得以跌在地上息，想着自己方才的手书，额上便又开始渗汗，禁不住爬了两步，哀求：“公，公主。”

    李令月低眸觑她，“何事？”

    武团儿嗫嚅：“求，求公主饶婢一命。”

    “我不是将你放来了？”李令月淡然笑。

    武团儿眉峰一蹙，“公主清楚婢的意思。武家两位王爷皆受宅家看重，婢写了这样的书信，只怕他们留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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