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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什么时候,瞿临起从床上站了起来,坐到窗边。冰冷的雨打在他的脸上,而他看见,后面那条幽暗的巷里,丑丑的老猫的确在东躲西藏。
雷声轰鸣阵阵,对于天来说,这样的阵仗有过分了。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又瞬间消失,带来一声比一声更响的惊雷,震耳聋。
猫扑在地上,瘦的拉直成一绷的弦,在雨中颤抖着单薄的脊背,它嘶哑地叫着,好像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它不知该跑到哪里去,到蹿,又慌不择路地撞到墙上、躲杂草堆里,发现哪里都不安全。于是不停变换位置躲着雷声,直到把自己累得半死。
雷声持续了半个晚上,猫也担惊受怕地躲了半个晚上。瞿临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他看了半个晚上它的绝望挣扎、听了半个晚上撕心裂肺的叫喊。
但并没有伸援手,去救一救这只可怜的猫。
他在心里问自己:你觉得它能活多久?
第二天放晴,猫度过了最可怕的黑夜,已经跑没影了。
但是过了三天、五天,大饼脸依旧一次也没有现,似乎是因为这个地方不小心见证了它狼狈至极的模样,它不愿意来了。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瞿临破天荒地走到了那条荒巷里去。
他去逛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回来时,傅云之见他四张望,便问:“你在找什么?”
“猫。”瞿临回答。
瞿临的回答让傅云之非常意外,他有惊讶,又有兴,没想到瞿临竟然还有关心小动的时候。当即便把这件事上了心,偷偷去给他打听附近的浪猫。
没想到,还是瞿临先得到了消息。
他带回来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脏猫,为此还手伤了人,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猫,睛大大,脸盘小小,已经不是之前那一只了。
给他善后的人说:“四少爷,没有猫了。前几天了浪猫咬伤学生的事,学校附近的浪猫都被抓住打死了。”
瞿临松开了手里的猫,走了。
看着瞿临转就走毫无犹豫的背影,傅云之的心有些难以言喻。
忘了是听谁说,理解死亡,一定是理解生命的开始,傅云之知,他还不理解。
“生命就是这样一脆弱的东西,”傅云之忍不住声说,“你可以不相信,但它的确是这样。今天有,明天无,外界条件一变,就戛然而止。”
被瞿临救的那只野猫在地上了一圈,似乎是知谁救过它,喵一声就去黏瞿临。被瞿临轻轻踢到一边,了一个跟。
关于猫的曲,仿佛只是瞿临那不存在的善良怜悯里的梦幻泡影。
他的伤势好了之后,又恢复了甘渊大王的本,三天两门打架,差把存活本就艰难的其他Ⅱ型打得所剩无几。
傅云之本想和他好好谈谈,告诉他不要万事诉诸暴力,可瞿临实在太过骄纵难驯,一个字也听不去。
依旧暴烈、毁坏,的暴力本无法控制,又在一次次的实验中痛苦万分。药剂过量时,他时而分得清自己是谁,时而又在荒诞的想象中杀红了,世界给他以痛,他也回报同等的态度,如此循环往复。
然后他就逃了。
也不是什么新鲜节目,自从十岁那年,黛西夫人带着他仓皇逃之后,几乎每到了一个他无法承受痛苦的阶段,他都会撞破牢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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