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晚餐(1/3)

唉

妈妈对这一切保持着一无所知的态度，但是否真的一无所知我也不确定，并非为了保密或者什么，只是我似乎也开始习惯怀疑别人，好像把一切都成应激的苦果。而且我没有对妈妈旁敲侧击的能力，洗碗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吃零的时候我都没法开问什么，即使模拟过问的场景也尤其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董事回来的时候我也刚从房间里来没多久，吃了午饭回的家，玩到了晚饭时间就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时间这方面来说倒没有什么名节的问题，我们似乎看起来还较相互忠贞着，故而省略了拷问的环节，而他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愿，我毫无期待地坐着——准确地说还是有的，我饿着肚等着妈妈回来吃晚饭。我是妈宝女！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的晚饭变成了我不吃的豪华餐，王筝把大纸盒放到我面前，朝里董事在的方向抬了抬说，“你妈今儿估计回得晚，董事带你去他爸妈家过元旦。”“这不合理啊，”我扭说，“明天就元旦了，我妈怎么可能回得太晚？”我没说的是之前每个元旦我都是跟妈妈一起过的，在家里搞大扫除，聊天，元旦不很神圣，但很特殊。“绊住了，走不开，那老两家小狗跟小孩儿一块儿病了，”王筝一边拆盒一边发惊叹说，“嗬，裙真漂亮。你妈可能过会儿才能给你发消息，你去把衣服换了。”“你们为什么知？”我问。“老两的儿闺女发的朋友圈，两个人都不在家却有闲心思发爸妈的朋友圈，真有意思……不是我说，你妈真是好人。”王筝把裙递给我，又促我去换衣服说，“快去换上，董事爸妈也等他回家吃饭呢。”

或许我妈也会在家等我呢？我想。他会威胁我让我去吗？相对于那个地方，这里更像我的家，因为我知我妈会在家等我。他爸妈的确也在家等着，只是在等他，我只不过是捎带的，谁能阻止我不去吗？

他已经换了衣服来，示意王筝去等，又把裙从我手上接过去，了说，“应该适合，我的手很少错。”我抬看他，他又重新把裙递给我。

“错过了圣诞，不想再错过元旦了。”他说，“晚上我送你回来，就吃个饭，不会太晚。我今天晚上不打扰你太久，你陪我这一回好不好？”我眨了眨睛，开始思考为什么他能说得这么委屈。委屈的明明是我啊！“——对不起，上次没来得及告别就走了，”他靠过来蹭了蹭我的脑袋说，“之后争取提前报备。对了，还得把秦玥一块儿接过去，她在隔等着，我们得快儿。”

我呼了一，说，“我可以不去吗？”“怎么了？”他表现得相当无辜地说，“衣服不喜吗？”“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先斩后奏太不好了，虽然我没有什么安排但这样打我没有计划的计划很不好，我不喜任何人往我的时间表里东西，哪怕它是空的。”我认真地解释说，“不为例。”“嗯，不为例。”他看着我严肃的目光突然笑了声，又补充说，“我觉得这样很可，很好，真的。你真好，还会跟我解释。”我锐地抓住那个“还”装作漫不经心地开，“还有谁敢不跟你解释吗？”“……当然是我那个弟弟，”他愣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开说。“家里人的安排他从来不听，总觉得我们都迂腐，只愿意跟讲。对了，今天算是个家宴，比上次规模小，但比我们家普通聚会规模大些，你跟着我，不要到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