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迷途的羔羊（H）(2/2)

    他的温仍然低冷，不过颜凉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她正于一个宽阔的空间，大理石地面上彩斑驳时时浅，踩上去也隐约有些凹凸不平的，无规则的陡峭线条相互接――等等，似乎是世界地图。

    约克医师接来的几天都过得有恍惚。

    颜凉回到寝室时遇到了林檩。林檩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当天的课程容以及笔记递给了她。

    嗯……言之意就是耽搁了……？

    颜凉被吓着了：“你收集那东西什么？”

    颜凉在心中评价。

    “不用在意。”

    她在桌上发现了一串字，大意是让她到校门外来，后面附着墨潋的名字。

    她“嗯”了一声，盯着他衣服上的金属纽扣，询问：“今天……没耽搁你的时间吧？”

    这偏离常识的觉让她不安。

    “我的居所。”墨潋回答，同时握住她的手，引导她前。

    颜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今天无意中答应了墨潋的同居邀请，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

    颜凉被他冰冷的怀抱环绕着，思绪糟糟的，她确实不太能理解这个妖怪脑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墨潋揽她，低着颚蹭着她的额发，柔声说：“不过很可惜，这东西对于我来说比一颗糖果更无害。”

    “一些刺激药。”墨潋的声音平缓，“人类也将其称为毒品。”

    鼻息间的木樨清香，黄昏时若有若无挠蹭着脸颊的气，这些也跟着一并远去，颜凉的沉溺在一个人的怀里。

    颜凉推开房间门时惊恐地发现自己所有的行李和生活用品都消失了，只剩家孤零零地立在空的房里。

    颜凉行走的同时视线仍粘在四周不愿收回。这个空间似乎在随着他们的行走而变动，如动的河一般左右延伸，两边压缩，只留一条绵的通。墙边的木框也如浪般拥簇过来，颜凉原以为那些木框是造型奇特有些的灯，离近一看那些框中不存在任何亮光，框中大多生着形态优的植，少分里放置着各皿。

    颜凉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起，打量四周。

    同时颜凉发现这个空间里其实不存在任何光源，凭空而生的柔光如雾气充填了每个角落――又仿佛每一颗空气粒都是光源，均匀地分布着，映照得整个空间中没有一黑暗和影。

    颜凉照他说的走校门。

    路过某时一个木框引了凉的注意力。框中放置着几个玻璃瓶，瓶底躺着细白的粉末和颗粒状的晶，让她想起在人类学校的安全课上认识过的某些违禁品。

    那天颜凉醒来时已经到了午，墨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而她的则被清理净，衣服也穿得整齐。

    半晌，她抬问墨潋。

    “这里就是……”

    “实验人类造来的东西对我有多大效果。”凉甚至在他说话的声线里听到了低哑的笑声，顿时有凉意浸透了与脊骨相贴的那层。

    “乖孩。”响起的声音颜凉很轻易便判断是属于墨潋的，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愉快。

    “你疯了？！”她惊惧地说。

    墨潋表现来的样总是那么温和有礼，常常让人错觉跟他还有可商量的余地。可事实上，他不是，那温和甚至比外表冷更让人绝望。

    四周墙边漂浮着无数个黑立方的木制笼，像是被掏去灯芯的灯框。大小有微妙的差别，在星空与大地之间沉沉浮浮。颜凉看着它们联想到了升上远空的无数浮灯。

    “那是什么？”颜凉停脚步指了指那个木框。

    有拒绝的余地吗？跟那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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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大门时，周边的一切都逐渐淡化，直至她视野所及的世界变为一幅尚未填的简笔画。接着世界分裂了，无形抓力撕扯开的纯白碎片如同，呈漩涡状飞速旋转，最后缩为一。

    可想而知这画面有多玄幻。

    她在这时突然惶恐了起来。她本来是属于人类换生的一员，现在却仿佛引力场紊的行星，脱离了轨，坠另一个未知的黑暗。她与人类社会无意中背而驰。

    她的视线在这里的一切事上连，几乎忘了自己见他的目的。

    如神界一般。

    广阔的世界版图在脚延伸，的穹窿上则映着同样辽阔的星象图。仔细看看，群星似被某力量牵引着缓慢挪移。宇宙从过去到现在，天的起源与演变，缩在那里，周而复始地变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