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夜(2/2)

    “起码今天要的事还是完成了。”

    “不是说好了次我来采购资吗？”她半倚半挽着他的胳膊，冷风已经透了托利亚的衣装，他却并不觉得如何冷，只专心听着秦杏讲话：

    男人摇了摇，“我听见有人喊只要冷冻人，就脆没有屋。也还好我没有屋，你看到了吧？那些去的、没被选上的都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

    “先生，愿意解答问题的居民我想应该还会有。”

    “那这里有起火吗？或者有什么红的像是火一样的东西？”

    “之前倒有过红灯区的人来挑人，但他们从来没有带走过这么多人，而且没被选上的也不会是这个模样。再说像我们这人去红灯区——”男人自嘲：“还不如直接去死，日更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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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居所区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位住客。不知哪一的檐结了一只简陋的风铃，在晚风的拂兀自地响。

    “你走了没几天就来了人，那人带走了很多人，都是有冷冻人血统的。我没有冷冻人血统，就没去凑闹。”

    “你不是还有几香吗？”

    起先，秦杏和托利亚还去挨家挨地敲门询问，想要再找一位居民谈谈前几天发生的事。但是很快，他们发现这是徒劳无功，明明听得见屋里的轻微响动，可那些居民没有一位肯走屋。他们只好把资留在门，转离去。

    秦杏的目光停留在夜幕之上，今晚无星无云，在黑丝绒般郁厚重的天空里伶伶缀着一钩新月，泠泠清光，犹如一弯雪亮的刀锋。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熬日罢了，第二天死了都很正常，疯了算什么？早疯晚疯都得疯。”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有什么特征？”

    “我没有别的东西能告诉你们了。”男人盯着安纳托利，“次你再过来给我送果罐，一个人来，我要桃的。”

    男人看着安纳托利的背包，没有说话。托利亚于是拿一只蔬菜罐递给他。

    “好吧。”男人不太愿地收了蔬菜罐，“但次你得给我带果罐。”

    “走吧，我们不是还要送资吗？再晚大家都要睡了。”

    尽询问没能成功，派送资倒是成功了。秦杏和托利亚走过一趟再调回来，便发现那些被他们放在门的资已经不见踪影。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冷笑一声，他寡淡的五官像是僵在面上，觉不到任何的绪波动。

    “罐我早吃完了，你问我要我也给不。”他警惕地睨着安纳托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我是想问您这位婆婆的事。”安纳托利回又看了一婆婆，秦杏搀着老妇人，在柔声安着她。“我一周前来的时候，婆婆还很好，怎么现在就——”

    “以后我都来。”

    他知这并不是她最想的事，但这却是此刻他们唯一能的事。

    “你和秦琴什么关系？”

    秦杏把最后一支营养剂连同最后一只罐放在一座房屋前，站起抓住托利亚的手，“也算是圆满结束任务了。”

    “是来了什么人刺激到婆婆了吗？我记得这里的居民应该还要更多一些。”

    “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一周前我来过，给您派发了一只蔬菜罐。”

    把老妇人扶回屋里，留些资的秦杏走过来问。男人看着她，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

    秦杏怔了一怔，如实答：“我是她的女儿。您认识我妈妈吗？”

    --

    “先生——”

    “次还要来吗？这里好像确实不太安全了？”

    “我没有看到过什么红的东西，这里如果起火，绝对会烧得什么也不剩。你不用那么在意疯的话，她十有八九只是胡说八。”

    她故作的雀跃令安纳托利忍不住把她的手握得更了些：

    男人表现得好像没有问过秦杏上一个问题似的，他接着建议：“不怎么说，这里都不是个好地方，你们不应该过来。就算没惹上麻烦，这里也太晦气。如果我是你们，我绝对会离这里远远的。”

    “啪”的一声。那扇薄薄的门合上了，男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秦杏注视着那扇门许久，才回过对托利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