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波澜(1/2)

    D－503小行星并不富庶。既没有丰富的矿产，也没有繁多的生。

    也许唯一值得称的，便只有前的特里尔别特湖。

    尤其是那湖的颜最令人难以忘怀。靠近岸边的那一圈还是浅淡恬静的蓝，和一般的湖并无太大区别。但越靠近湖心，湖的颜变化得越大，从蓝成明亮的橙黄，又逐渐从橙黄淀成血一样的红，而过渡到了湖中央，已经是沉的暗紫。

    环状投影屏幕带来的如临其境令秦杏意识屏住了呼。特里尔别特湖奇异而缤纷的彩拥有着几乎震慑人心的艳，何况此时又笼着一层轻纱似的薄雾，更是如梦似幻。

    但则矣，她仍将这湖面绝对的无波无澜尽收底，又加之那笼着的薄雾也不是这里标志的红，而是久违的白，刺目到仿佛是在向她连连发警告。

    “等你和我一组，不要走丢。”

    赵元谨的声音低低传过来，语气是命令式的。她微微侧过一看他，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那副金丝框镜更衬得他神严肃，好像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她莫名觉得赵元谨像地球时代站在玻璃橱窗前，若无其事向站街女提易的嫖客，轻慢地发号施令，傲地等待着那场理所当然的侍奉。虽不尽相同，本质上确实隐隐相似的，教她全然失了与他再接的心。

    “现在可以离开飞行了。自行成组探索特里尔别特湖，仍然是老规矩，在日落前回来。所有的发现明早之前发到我光网通讯账号上。”

    老林说话还是照旧的不不慢，他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任务，只是照程他该的事。

    他话音一落，秦杏就起向走去，却发现刚才还在投影里一脸散漫的老林正站在那。她礼貌地同他打了招呼，他只是面无表地颔首，那双褐的睛望向她，然而或许是因为她心中存着摆脱后赵元谨的打算，一时间竟有被审视的不适。她倒并未因此迟疑，而是立时加快了步离开了这艘豪华的游览式飞行。

    环状投影屏幕可以还原景观的形象，却还原不了景观的气味。秦杏从没有想过，湖会有这样曼妙的气息。

    该如何描述它？应该以一朵浸满光气息，犹带朝的新生比拟，那气息带着蓬的生命力，透着只属于滴这一状态的清甜。是一婉转自然的挑逗，引得秦杏不由得向它走近再走近。

    “你最好离它远一。”

    赵元谨的声音又魂不散地缠过来。她转过看向他，他面上是照旧似笑非笑。

    “关于特里尔别特湖的信息寥寥无几，但有一显然很明显。一个别名‘恐惧之湖’的地方，我劝你还是离得远一好。”

    秦杏笑了笑，脚步仍停在原，她没有心再和他玩这作的施舍式的游戏。

    “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类。”

    他略微一摊手，也对她微笑，只是那笑明显带着一对无知者的无奈。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拒绝这些忠告。”他金丝框镜折的一缕光轻刺了她的，赵元谨加重了他半句话的语气，“哪怕我的确有独立思考能力。”

    “真可惜，你不是我。”

    他预想之中的恼怒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现，她只是平淡地继续：“你没有被着溺那些难以计数的腌臜事中，你没有验被同类以打量件的目光评判，你没有明明不自愿却被粉饰成自愿、用换取那些你本来生而就该拥有的权利——”

    “你想说什么？秦杏，你想用你遭受的一切不公平来绑架我？我自认为我对你的好完全可以补足之前那些你所谓的‘不自愿’。”

    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快起来，金丝框镜后的睛死死盯住她，他已经被她激怒了，她很清楚。

    可她只是笑着摇了摇。

    “你说绑架吗？我想我没有兴趣去‘绑架’我的暴者。”

    秦杏的话没有说完他便辩驳：

    “你是自愿的！这不是暴。”

    她的笑却更加灿烂。

    “是，永远是自愿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也许是我们，对任何的都有着你想不到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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