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一餐饭(1/2)

    仿佛不经意间踩空了台阶。

    脚踝被引力牢牢扣住。

    于是一级级跌落,迅速而仓皇地坠。

    那一痕柔和的月光裹挟住她,浅琥珀睛望过来。她听见那遥远的异族发问:

    “眠者之女,你有没有喝过特里尔别特湖的?”

    自陶壶倾落,异香扑鼻。

    它簌簌漫过她的,她记得那初雪般的温度,却记不起自己是否将它饮就。

    也许那并非源自陶壶,而来自数年前的某一个午后。

    百合浴缸里,妈妈的发垂来,幽幽的香气拥住她。鲜妍如的妈妈抬起对她笑:

    “杏,妈妈的好杏。”

    风,错的风,由时间或是思绪编织的风。把好的午后散,改写成难堪而几乎称得上奇诡的画面。

    秦珩倒在浴帘之后,碧绿不敢置信地大睁着,力行地诠释“死不瞑目”。

    伴着绵绵不绝的、滴滴答答的声。

    秦杏从梦中惊醒。

    神思的齿犹卡在方才的混里,的胃漫无目的地消化着梦中的场景。

    “……你真确定不需要治疗吗?我当然知这不是什么大的冲击,但你要明白,她不是你我!”

    守在外间的老林似乎在和什么人争论,秦杏并不打算扰他,自己安静地在睡眠舱里坐起来,连神都还是空的。

    “我——”老林这句话刚要开,便发觉秦杏已经苏醒,他瞧见她这副状,立时没有了再聊去的心,只是匆匆应付同他通讯的对象:“她醒了,有空再说。”

    老林也不给对方再说些什么的机会,就这样急急忙忙地结束了通讯,当几步便走过来,皱着眉立在秦杏睡眠舱旁。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醒了还这么没打采。”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很不好,又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勉柔和些:“了噩梦吗?”

    这样的问题老林说来很是别扭,忍不住自己也略略别开脸去,好像很不想承认那是他自己说的话一样。

    “我……”

    秦杏梦呓似地低低吐一个字,老林那双褐睛不肯离开她。她又并不很果断地摇摇

    “只是一个怪梦。”

    “怪梦?”

    老林重复了这个词,但见她恹恹的,也不去究这个梦的容了。

    “最近训练的度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大了,实在持不住,我给你稍微降低些吧!累坏了得不偿失。”

    讲到“降低”时,老林几乎是咬牙切齿,这倒使始终神思恍惚的秦杏笑来,她这时摇便很快了。

    “不,我可以来的。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模拟舱会给我模拟这样的训练对象。”

    她叹气来。方才模拟舱里的景仍是时不时在她脑海中重演。

    无论是一帘之隔的苦苦呼唤她的妈妈,还是被她一枪毙命的死不瞑目的秦珩。

    这样的模拟,实在让她无法不心惊胆颤。

    然而更令她心惊胆颤的是——

    她毫不犹豫扣的扳机。

    “模拟舱就是这样的,它总是抓住你最薄弱之对你死缠烂打,你多几次就习惯了。”

    老林很习以为常地向她解释,但却并不能安她:

    “如果真的习惯了,那难不是麻木吗?如果我对这些都麻木了,这不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吗?”

    她忍不住提问,老林却笑起来:

    “不是麻木,是敢于正视。你多几次模拟舱就会明白了,模拟舱不会让你摆脱掉对某的眷恋或者恐惧,它只是提醒你,那些事并没有你潜意识里不停渲染的那样庞大。”

    “连眷恋也要被模拟舱‘死缠烂打’吗?”

    秦杏的疑问仍在继续,老林依旧很有耐心。

    “毕竟人并不是只有‘过去’,还要有‘现在’和‘未来’。”

    她低,木木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自己刚刚扣动过扳机的手,她的声音很轻:

    “我向他开了枪。”

    在无数夜里把她溺浴缸里的、总是一正装的秦珩,像一个微不足的、只在小说里占两行半铅字的路人丙,血溅在浴帘之上,狼狈而可笑地在她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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