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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便回到了他让尺素调转回去的那个僻静的小巷，偏门就在不远，只要从这里去……

    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他大概没什么经历再耗去十年的光……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言语间已有两人上车翻看，果然是一堆七八糟的杂货，什么床单被褥，锅碗瓢盆，应有尽有，连壶都准备了。

    “什么的？”对方例行公事地询问。

    而今，她也对他说：“你走吧。”

    那些人声清晰而又不甚清晰，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朦朦胧胧的飘耳中。

    然而这个时候

    肖云和能屈能伸，赔笑：“回官爷的话，小的只是城给我家老爷送东西。”

    不多时行至前面的岔路，发现那正有几个锦衣卫在拦盘查，无论是过路的还是行的，一个一个都问得非常仔细，甚至还有搜。

    这样一来，那盆兰在其中便就不那么显了。

    “行吧。”对方又多看了他两，许是认为其太过寻常，看不异样，索抬手一摆，“没事了，赶走。”

    那是公主在世时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这样一句话，他足足记了一辈。

    原来那么久了，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他对答如：“顺便接夫人和小回来，自然是要的。”

    穿过一条街，又是一条街。

    来时, 他的手边有晏寻，有尺素，有可以替他挡刀的心腹死士，一帮上赶着结他的朝臣。而今茫然四顾, 转瞬像是又回到了原。

    很奇怪，明明生路手可及，他仍没有多少欣喜。

    那锦衣卫着鼻尖一脸嫌弃：“送东西还用车？”

    扬鞭再度驾车往前行，侧林立的店铺与摊位一寸寸往后退，他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前路，似乎连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锦衣卫一抬手，他二话不说便恭恭敬敬地勒车。

    “阿希，你走吧。”

    他这一生似乎都在不停的逃亡、奔波，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只要从这里去……

    此时肖云和才发觉，自己那颗心或许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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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的禁军闯公主府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在如如海的人里逆向而行, 看到后不断燃起的大火和不住呼喊的人群, 烟气势汹涌地朝天卷去。

    知躲过一劫，可又像是在意料之中，肖云和也没觉得有多兴，他此刻的心境犹如死，装满了生老病死、是人非的悲凉过往，整个麻木不仁。

    自己从孤一人白手起家, 找寻公主的旧，拉拢权贵，收买刺客。

    回时，那适才检查车的锦衣卫已经来了，立在旁边开始盘问后面排着队的其他百姓。

    如此景, 如此画面，乍然将他拉回到十多年前。

    想着想着, 不知为何，记忆里公主的容颜渐渐与尺素的脸重合。

    肖云和已换了行，将自己打扮成了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厮，毫无威胁，车装的也是临时从肖府盘来的杂。

    暗夜之中，孤灯不明, 他搂着那盆兰，仅仅只能瞧清帐幔那张苍白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