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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和王府的侍卫在两旁替他隔开人群。
拥挤的街上一望不到底,没多久, 随着囚车吱呀吱呀碾过石板路,四周的百姓也逐渐动起来……
“是肖云和!”不知谁开了个,喧哗声便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在上的权贵, 一朝落,哪怕和自己并没什么相,可也要跟着大叫一声好,起一句哄。
看着囚车逐渐近, 群便愈发汹涌,连在边上观望的书辞也不明白这些老百姓的恨意从何而来。
隔着人山人海与嘈杂的言语声,车里人的模样几乎难以分辨,主要是肖云和这一实在是太落魄了,和她以往所见完全不同。
的黑发披散在背,破旧的灰袍上沾满了血污,被她过两刀的地方有暗红的一大块痕迹,许是知是快死的人了,狱卒也没准备给他找大夫,不过胡止了止血。
牢门打开,官差押着他走上邢台。
此时,肖云和原本低着的才缓缓抬起。散的发丝后,是一张平静而悠闲的脸,他神淡然轻松,竟觉不半慌或是恐惧,边甚至溢一抹恬静的微笑。
不知为何,这一瞬,一直表冷然的书辞心中莫名的动了一。
可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何而动。
“这个疯也不容易。”
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书辞和沈怿回过,竟看见刘晟立在不远,目光冷漠地望着刑场上。
“……大伯?”
他并未应声,连都没抬,只缓慢的说:“想想当年的驸与公主何等恩,又岂能容得旁人?那些民间传的谣言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恐怕公主救他,所图的不过是那一手改换面的好技艺而已。
“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开始又岂会不知自己只是驸的替,然而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终究不过是一句‘戏太,’久而久之,连自己本来是谁都忘了。”
刘晟自言自语一般,也不旁人听或是没听。
“他这辈,死了也好,前半生是作为驸而活,后半生是作为肖云和而活,临到断台上,连人们骂的喊的,也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说,那什么易容术,失传了未必不是好事。”他讲完,转过,慢悠悠地走向人群,喃喃地重复,“未必不是好事啊……”
书辞从话里听一怅然与讽刺。
肖云和这一生犹如一场虚空大梦,而现在梦境终了,他又有没有后悔呢?
如果真要算起来,梦的起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公主,假若从一开始没有遇上她,没有惹上官司被捕狱,他现在应该还是个仗剑江湖,无拘无束的浪吧。
只可惜那些过去的年月,再也回不来了。
正午时分已到,大棚底的监斩官执起令牌,朝地上抛去,沉声:“行刑!”
刽手拎起刀扬起。
突然间,肖云和的目光缓缓扫向人群中的某一个人。
邢台的角落里,那个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抱着绣刀面容冷峻地看着这一。
去年他刚好弱冠,今后大概也能独当一面了。
尽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告诉他,可仔细一想,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照着刀光明晃晃的刺,肖云和合上双目,迎着日光仰起。
他无端想起了刚公主府时,少不更事,满府上窜,不经意隔着窗听见她与驸词作诗,所念的是首古人的词,而今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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