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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这样快，颇有破釜沉舟的意思。隆安皇帝虽觉奇怪，但战事来临，还是不得不派人前去迎敌。

    早朝上，沈皓与群臣商议由谁领兵征讨时，镇国将军竟其不意地推荐了年轻的武将杨烨，这是圣上最中意的一员小将，他倘若此战成名，对不少武官来说都将是个极大的威胁。

    而作为常年和戎卢战的肃亲王沈怿对此却没发表任何看法，甚至还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

    沈皓本就打算提杨烨，有了镇国将军给的台阶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不到七日，杨烨便领着几万兵浩浩的从京师发了。

    这位年轻的武将在踏上征途时便在心中盘算，要是运气好，一个月结束战争，他应该还能赶得上正月的尾。

    到那时加官爵，又适逢过年，心简直不能再好了。

    此刻，大雪还在个不停，南方应该是温的。

    至此，所有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行，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各方在明或在暗的势力皆静候着某个日的来临——除夕。

    沈怿白天是很少在家的。

    言书月一早就来了，在阁里边描样边絮絮不休地和书辞讲那些东家西家短的琐事。

    听说言莫借老将军的光军营了，陈氏对此很不兴，只怪他先斩后奏，不和自己打招呼，于是在家生了许久的闷气。

    瞧着快到年了，言书月的意思，是想叫书辞回去吃年夜饭顿饭，好让陈氏开心一些。

    一席话还没说完，冷不丁见她手上一颤，从绷来时，指的指腹上赫然是滴晶莹剔透的血珠。

    言书月呀了声，忙拿帕给她拭，“怎么心不在焉的……”

    虽然并没多疼，书辞却盯着那殷红沉默了许久。

    “。”她把针线活儿收篮里，神平静，“明天的除夕，我大概不能和你们一块儿过了。”

    “这是为何？”她闻言奇怪，“傅老将军那边也不去吗？”

    “嗯……”书辞解释得很简单，“有些事要理。”

    “很要的事？不会有危险吧？”

    “没有。”她笑着宽，“等除夕过了就好了。”

    “那好吧。”言书月气里难掩失落，“等你有了空，一定要托人带个话过来呀。”

    她拉过绸布把沾了血迹的绣活儿遮盖住，抬起来冲她一笑：“好。”

    腊月三十的除夕，雪了整整一天，放望去，目之所及全是白，苍茫的一大片。

    因为大雪和节庆的缘故，行人较之以往少了许多，从傍晚开始百姓阖家便围着火炉坐在一块儿守岁，街巷尾清清静静的，有诡异的安宁。

    而皇驱邪仪式正在闹闹地举行，太后素来怕鬼，看着那些由禁军打扮而成的镇殿将军和钟馗判官在耀武扬威地驱逐邪祟，脸上不自觉笑意。

    锣鼓与笙箫的动静，隔着厚厚的红墙绿瓦竟也能传到禁之外。

    北镇抚司衙门里，一飞鱼服的晏寻眸冷凝地扫过两侧的锦衣卫千，举步朝外走，就在同时，隔街相望的六大门，也有一人着官服与一帮朝臣谈笑风生地走了来。

    两人不经意对上视线，微不可查地使了个，又装作并不相熟的样，恭敬地互相见礼，各自朝同一个方向行去。

    肃亲王府之中，沈怿已换好了朝服，冠有玉珠十二，赤袍上，两肩的盘龙张牙舞爪，难得没人给他理衣襟，他只得自己动手弹了几，转过迈房门，迎着冬雪，朝边上等候多时的远不咸不淡：“走吧，是时候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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