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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低问燕七：来易来，去难去，施主缘何而来？

    打那以后每年惯例到千叶山莲华寺烧香的时候，燕七都对寺里的僧人敬而远之——天机不可，万一再有那么几个行又不住自己嘴的话多老和尚看她什么来，被老天爷降惩罚，落得个残胳膊断的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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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寺年年都要来，年年山门的时候老太太都要叮嘱这么一句。为什么只能走右边那门呢？因为中间的门叫“空门”，只有家人才能。燕七五岁那年第一次跟着燕家人来烧香，糊里糊涂地就走了中门，正碰上寺里的老和尚要山云游，一大一小一僧一俗就在门打了个对脸儿。

    莲华寺每年正月二十六日，都会大开山门，广纳香客，讲经开斋，一连三日。燕家老太太信佛，年年正月二十六都要带着一大家上山香，个香还不够，还要听讲经，听讲经也不够，还要吃素斋，莲华寺的素斋远近驰名，听闻皇帝佬也会偶尔微服前来蹭和尚们的饭吃。

    后来老和尚在山被香客的车给撞了，担架抬回来，没云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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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家年年来，景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新鲜，烧完香听完经，将一早预订的客舍安置妥当，剩的时间就是聊天寻友等饭吃。

    老和尚就拍了拍燕七：法自然，顺势为之。

    燕老太太和她的老妹李老太太在东边院上房里叙旧的时候，燕七正窝在西边院的西厢房里看书，书名叫《大侠陈宝》，外书铺租的小说话本，大侠的名字虽然接地气了儿，故事写的还是不错的，说的是男主人公陈宝幼时父

    莲华寺所在的千叶山位于京都太平城北郊，四围群山绵延，雄秀苍远。千叶山仅是群山中的一座，不，胜在景致清幽，山间遍生松柏，即便是在这残冬未尽的时节仍然满目苍翠，因而不分寒暑，常有人墨客善男信女游赏其中。

    夜凉如，人静风悄，圆月鸟翼飞掠，转暗渡天涯。

    一张笺，铺于檀案。挽起合袖，拈住白玉，轻蘸翠墨，漫挑灯芯，走笔宛转间落几行明丽的簪小楷，字字浸着透骨香寒。

    燕七唬得一个哆嗦：我非我，家非家，您以为我愿意？

    ……喂，等等。“法自然”不是家学说吗？僧你……知识略杂啊。

    燕七目送老和尚山：不愧僧，多谢指。

    “老太太叮嘱哥儿儿们：待会儿山门的时候只能右边那门，哥儿先迈左脚，儿先迈右脚，千万不可踩门槛。”庄嬷嬷立在旁，提着声儿向落在后面的众人传达燕老太太的指示。

    莲华寺的客舍就是为燕家这类大保健要全的讲究香客准备的，香听经吃斋休闲样样足，至少也要两天时间，客舍就是必备之，打扫得倒是很净，一儿的三合小院，一连一，个几十燕府这样规模的人家儿不成问题，满京城信佛的大府门真有不少，年年这个时候都能将客舍得满满。

    “我是如此地恨着那人。恨不能令之首异，恨不能令之穿肚烂，恨不能令之，碎成万片。吾其死，奈何求之不得法。此恨日萦夜绕，啮肤噬骨，坐卧难安。天若有灵，请赐我解恨良策，但偿所愿，甘为十世，永堕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