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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芳音的话，铁定心要见这个天师。

    “这位天师还会诗作对，城里有好些风雅的达官公也会到这来。天师与他们谈诗词时，小们会在中间放个屏风，也只能听见声音见不到面。”芳音说。“一个士能什么诗？就怕他糊人从魏晋人那里抄些人所不知的游仙诗。”蓠边说边将缰递给芳音让她去拴。芳音本怀着虔敬之心来，却听见小如此不屑一顾，有些不兴，怏怏地拉去拴。

    观现在人并不太多，只几个妇女在前面的香炉上香。蓠来到那棵老杏树面，现在六月时节，正是杏熟透的时候。蓠看那上面垂来的心愿条，写甚的都有。一枝熟透黄红的杏正垂在她上，一路骑奔过来，蓠有些渴，便伸手摘了两个往嘴里。

    “小！”拴过来的芳音见她摘神树上的果，想要制止，却已经被她咬烂了。“神树的果怎么能吃呢？”芳音小声地说，正在上香的几个妇女看得清楚，站在那里怨气冲天地看着蓠。

    蓠并不理会，径自上台阶往殿里去寻芳音说的那位天师。蓠一大殿，看见两个士，一个正在给香客解签，另外一个在些拭工作。殿上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德天尊三清尊神。芳音跟着她来，向着三清尊神恭敬地拜了三拜。

    “敢问小师父，天师这会在哪？”芳音唯恐蓠言冲撞，于是抢在前问。“静虚师父正在无为殿会客。”士告诉她。“可是谈诗的？”蓠问。士见她气势颇盛，又言无敬，不大愿地说了声是。“那正好，我们也是来听天师教的，能否引我们过去？”士极勉地引导她们过去。

    第22章 故人乍见

    这观里红墙绿树，凉意袭人，是个惬意的地方。蓠跟着士只转过一条廊便到了无为殿外，士引着她们去，已有一位公带着仆人在那里。一屏风隔在中间，里是静虚人，外是客人。士给她们搬了两个椅，拿来两个茶杯，与早来的公一张桌坐。

    蓠坐，芳音侍立。蓠瞧了一那公，面如桃，眉目清朗，白灰衫，蓝绿褂。正应了白居易的那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始盛开”。见蓠坐，他有礼貌地向她微微一表示见过。蓠也一笑，两人便听起静虚人的谈。

    “自古作诗，不过两派。没落尘世者，或超凡脱俗者。尘世之人往往被望所役，囿于□□或拘于俗事，其诗多俗气。超逸之人则在尘世而心游天外，其诗多超然于外，不拘于人也。”听他这番话，蓠忍不住就想开，却被旁边的公先说。

    “依所言，超逸之人不拘于人，则是太白酒仙也算不得超逸之人。”只听他明明是反驳士的话，却言徐徐，容貌和常。蓠暗思，这人的脾气应当不错。“太白酒仙如何不算超逸之人？观其诗作，恍如天外来客。”士驳他。“如何能算超逸之人，云想衣裳想容，这诗照刚才的说法怎能算天外来客？”蓠接着。

    且不说旁边的公见她生得清秀目光机灵，单说屏风后面的士听到她这犀利的话，不觉有些心里不安。此人齿伶俐又气势盛，看来并非来讨教之人。于是故作谦虚：“此是贫之愚见耳。”“过谦，小生听闻贵观心愿条要有加红方能灵验，而这加红又需香火钱。既已超凡脱俗，何必再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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