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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天文的人本就不多，况且又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所以我知孙先生就是祖师爷。而且，还知祖师爷曾南到过暹罗国，游历几个国家后北上到罗刹国，从玉门关回来。”

    孙氏听罢，笑：“好，好，都说对了。三年前我与鸣鹤在此见面，他要北上京城去见徒弟，我才知原来又收了你这个女学生。听你刚才的气，似不喜你先生，怎么？他有甚么没教你么？”蓠摇摇：“却不是有甚么没教我，是另外的事。”孙氏摇摇手：“我懒待理你们师徒的事。我问你，你既好了，为何又来？”蓠沉思一会，缓缓：“松先生传授徒孙课业九年，徒孙既知祖师爷在此，岂能不来拜过？”

    说罢，起朝孙氏跪，磕了几个。孙氏见她刚才面冷峻且言多有不敬，没想到她会向自己磕，微微一愣，让她起。蓠起：“不瞒祖师爷，徒孙与先生分别已有两载，至今不知先生所在。有件事须得当面请教先生，若是祖师爷知先生此刻在何，乞祖师爷告知。”孙氏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了这事来的。

    孙氏摇摇：“我也不知你先生在何，我们师徒之间，便如飘蓬，碰见了便见，从不知对方在哪。你若想见你先生，就听命吧。”其实在上次来儒化村时，蓠已恢复过半记忆，只是一想到城外遇险的形，她便不说起。虽猜到孙氏就是鸣鹤之师，她的祖师爷，却也不去礼拜。待回到徐家寨，她又把剩的往事一想起。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桂林见到松鸣鹤并随他学习了七年的快日，蓠便对后来的一切恶痛绝，是以脾气大坏。沉璧芳音只当她是病变坏，却不料她是记起痛心往事。可大怒过后，又对松鸣鹤很是想念，终于想到来儒化村向孙氏问他的去。

    沉璧在厅上看见蓠向孙氏跪，心中暗自疑惑，却又不好过去询问，只好继续等着。过了好一会，孙氏才把沉璧叫来，对他说：“尊夫人这是要好的迹象，不必担心。”沉璧信以为真，十分兴。

    两人回到徐家寨没几日，芳音便悄悄将一张诗笺给沉璧，说：“这是从小那里找到的，您瞧，小又能够写诗了。”沉璧一看，写的是一首《醉》，题目是《槿落》。词曰：

    “绿影青簇鸟，木槿香开早。可恨不时，荣萎朝夕，落残老。

    夜里见君颜窈窕，倩笑如巧。正话旧时游，窗外鸣，惊梦音容渺。”

    原来蓠在祖师爷孙氏那里看见盛开极好的木槿，想起舜英。回到徐家寨第二晚便梦见与舜英相见谈话，谈话未完，被两声鸣惊醒。醒来便作了这首《醉》，被芳音发现。沉璧才知她早已记起往事。

    两年后，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是浴佛节，民间有放生习俗。环绕徐家寨的清溪边，不少信众正在放生。晨风阵阵，溪边碧草茵茵，善男信女或放鱼或放玳瑁，山上的古寺山门大开，香火鼎盛。一棵老槐树倚着溪边生，枝条遒劲壮，是徐家寨一棵许愿树，上面挂着许多红艳艳的许愿条。树闹闹，儿童们正绕着老槐树玩闹。

    芳音正拉着个哥儿的双手教他走路，那哥儿在草地上蹒跚学步，双手挥舞，好不快。芳音慢慢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虚扶着，微笑诱导：“迟哥儿往前来。”那哥儿望着她，两只珠儿滴溜溜转得飞快，小慢慢迈开两步，张着臂就要芳音抱。芳音耐不过他可的样，一把将他抱起来，在脸颊上亲了一，说：“瞧人家放乌去！”便抱着他到溪边去看人放玳瑁，那哥儿看见一妇人手中抓着一只玳瑁，伸手过去就要摸。芳音笑：“这个摸不得，要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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