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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掌柜的见他脸不善更是诚惶诚恐，「京城来的『家班』现住在小店。」

    「我听说家班的白小小烈啊?」陈茂生转过稍微的瞇起睛，「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没有听说啊。」掌柜的苦苦思索了半天，「白公为人客气的，小二给他送送饭都没他有什么抱怨，斯斯文文的就是不太说话，也不怎么去玩，倒是他的师弟话多，叽叽喳喳像只小黄莺，蛮讨喜的。」

    「怎么不嚣张啊?」陈茂生转瞪着掌柜的，「他连我请他过去唱堂会的事都给骂来了，这还不嚣张？还要怎么样才叫嚣张？」

    「哎哟，这事怪我。」听到这里掌柜一拍大，连忙歉，「白公来的时候吩咐过我，在店门贴张告示，上面写明了，『一不收礼，二不去唱堂会，三不私见客。』可不，我这一忙就给忘记了。怪我怪我啊!」说着掌柜的赶叫来小二，「快快快，白公要我们贴的那张告示呢?快给贴到门去。」

    「慢着。」陈茂生伸手，「这告示拿来我瞧瞧。」

    卷成一团的告示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刚才掌柜所说的那几条，字迹清秀，倒让陈茂生不由对这字的主人产生了一些兴趣。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定，这白小倒是有几分意思。」

    「茂爷，这事怪我。得罪您府上的事，全赖我忘了贴这告示，你看我面上，抬贵手。」掌柜抱拳连连歉。

    「我能不计较他得罪我家事的事，可我母亲还等着他回去给唱堂会。这事就算了，我还是得找他，亲自请他去我那儿一趟，我不能让我母亲六十岁寿辰过得不舒心吧?」说到这里，陈茂生把告示往掌柜手里一，「对不住您，你刚才没贴，现在这告示你还是不能贴。我也没瞧见这告示，要不然可别怪我陈茂生翻脸无。」

    「茂爷，你……」掌柜急得脚，又不敢拦陈茂生，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叫小二，「把这个收起来。」

    「那白公那儿？」

    「他来枫树镇能住几天，得罪了『陈二两』，我们这店还要不要开了？笨!」

    陈茂生提着袍三步并两步奔上楼，刚上到楼梯那儿，就听到有人清唱着：

    「未开言不由娘珠泪双，叫一声仕林儿细听从。黑风仙他本是娘的友，他劝娘苦修行自有。峨嵋山同修炼千年时候，只因为贪红尘山私游……」

    此人声音时清亮，低时浑厚，吐字清晰，每一拖腔都韵味十足，令人回味。

    陈茂生跟着陈老夫人也听了不少名段，这《祭塔》陈茂生也相当熟悉，但是能唱得如此令人动容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用问，这个人除了是白小之外再不可能是别人。

    陈茂生原本还想赶过去好好教训一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少年，此时听他一段唱腔，倒是把先前一些轻蔑收起了一些。暗想：这白小倒也是有些来，怪不得比旁人骄傲些。

    本来想赶过去兼施也要请他回府唱堂会，此时听他清唱却听得了迷，只靠着楼梯摇晃脑跟着打拍。听得正在兴上，那白小一句拖腔唱得又是动又是婉转，陈茂生听得简直如痴如醉忍不住双手用力一拍，大声的叫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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