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甘3(1/3)
11
断裂的回忆就像烧红炉膛中爆的铁豆,骨碌碌碾过甘天行的太,他忽然一阵痛裂,嘶鸣一声屈伏在了床边。
谢冷一瞥,那是甘天宁最喜的避难姿势:“你是可怜你的弟弟,还是可怜你自己?”他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手中铁锁又丢,轻而易举打开了那被撬开的柜,里面放着一把枪,一盒染血的碎瓷片:“岳毅和我说过,你们找了很多像甘天宁的人,但他们都不是,最后他们怎么样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在这里。”甘天行中颤抖的语调蒸腾扭曲的白烟,他发现自己连攀到床沿的气力都没有,但还是徒劳地试图去握谢那白皙的十指——
纤细的十指就在他面前舞动,绕着扳机。
“我看你是忘了吧,甘大少爷。”谢戏谑地将枪在他额上:“你是真的失忆了,所以你连自己到底失忆了多时间都记不清。”他用枪托抵住甘天行不断哽咽的颔,沿着薄薄肌肤推移,那是甘天行在语不成调地否认:“杀一个甘天宁还不能够满足你?”
“——醒醒吧,他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12
回忆纷至沓来,就像这面目熟悉的故人燃的糖纸,灰飞烟灭里,有撕心裂肺的甜。
三年前,万里无云的那一天。甘天行试图安抚弟弟,却被不识好意地打断了。大少爷说不上心底是怜悯是蠢动,微微一笑,便打碎了瓷片。
他像是要哄生病的幼弟打针一样,拎起最大的一块,扼住了甘天宁惨白的脖颈:“乖,既然你不愿意喝汤,我们就换个方法……”
甘天宁在濒临死亡的一刻是清醒的,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不肯吃药打针,得哥哥亲自向家医生学习,千言万语哄着自己。但现如今,甘天行只怕疯得比自己还厉害。
他在哥哥底看到两个人在挣扎,一个是疼过自己的哥哥,如果不能阻止,就用极端手段放他自由;一个是因复仇而偏执的甘天行,想要他痛,想要他缓慢血致死——
复仇,自由;自由,复仇。
死亡是两全其,是皆大喜。
甘天宁笑了,无声以神怂恿着甘天行落那块碎瓷。
一开始糙的瓷片边缘在脖上游移得很缓慢,甘天行当他是艺术品一样打磨,在他伤痕累累的血之躯上刻苍白划痕。但很快谋杀者的力开始变得残忍,仿佛是在惩罚他上的痕迹,也惩罚自己竟然放任其他人伤害幼弟——
无论伤害还是保护,他们从来只有彼此而已。
很快甘天宁的视线便模糊了,血了很多,他不知自己脖上的创是不是在向外溅血,噗滋噗滋的声音很稽,如同幼时哥哥牵了他的手去园里散步,浇的龙拍了他们一。
他在笑,甘天行却捂着太在嚎啕,很快便有人把他们分开。
在黑暗之中,于陋室之,永恒地告别。
13
从此后甘天行就病了,他日复一日地梦到弟弟用微笑向自己求死,仿佛再也不愿待在他边。
岳毅和他打了一架,把枪在他上问他天宁的坟墓在哪里,他只说死了就是死了,语气淡漠得像是他忘了。
他确实在弟弟的血了自己满手时忘了前生后日,机械似地过着每一天,但永远想不起来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天宁的尸骨又在何。
三年来他和岳毅愿去猜测天宁没有死,岳毅换了一个又一个面目肖似甘天宁的人,是挑衅他,也是狠狠刺痛彼此共同的伤,当赎罪,当不该忘却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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