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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尧亭随意笑笑，不置可否。

    陈絮略略挑眉，“你不信也可以试试。比如这样，用你熟悉的中药名。”

    她双手托腮，沉片刻，说：

    三七薄荷

    栀苏合香

    的九蒸九晒，就像熟地黄

    谢尧亭被她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作的伪诗逗得乐不可支，拊掌赞，“不错，不错。”

    陈絮：“你也来试试。”

    谢尧亭原本不肯，陈絮不依，一直闹他。他无奈，想了一会儿，只好说：

    半夏合

    醉沉香

    相思当归

    陈絮低仔细咂摸了，只觉字字句句境，齿余香。她想象力丰富的脑袋瓜，立刻脑补了一场过之后分离又相思盼君归的大戏，完全怦然心动的觉。

    她叹服：“哇，这三句诗，嵌的中药材的名字恰如其分的很，简直比我刚才那些纯粹为凑字押韵的打油诗不知了多少倍。原来，你才是诗人。”

    谢尧亭佯装捂住心，笑，“小姑娘嘴怎么这么甜。我快抵制不了糖衣炮弹的轰炸了。我不会写诗，算不得诗人。”

    陈絮再接再厉，双臂叠在一起，趴在桌上看他，说：“其实，诗人，不只是指会写诗的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哦？”

    “每句诗都是一幅画。比如，除却君三重雪，天谁人白衣。再比如，举觞白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又比如，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尧亭不明所以，眨眨，望着她。

    他施施然坐在月笼罩的竹椅上，上穿一件大翻领的咖啡棉服，袖一截白针织衣，神柔和而剔透，无边无垠的沉静。

    后一丛随风摇曳的翠竹，与佛寺的客舍黛瓦映在一起。

    像是一幅画。

    陈絮说：“所以，你真的是位诗人。”

    如诗一般的人。

    谢尧亭怔愣片刻，刚开始没懂，但随即反应过来。边的笑立刻漾开。他没有接话，笑无奈摇了摇。在这样一个谈诗的月亮夜，或许是气氛实在太好。了不得了，竟然被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撩的神迷醉，乐在其中。

    谢尧亭掩饰似的，偏过低低咳了两声。

    陈絮凭着一唯心主义的傻气把这个梗铺垫完，此刻早就怂了。她立刻站起来，就坡驴，嘶嘶哈哈的了冷气，“外面太冷了，我们快去吧。”

    谢尧亭也站了起来。

    陈絮站在他面前。

    他低，自然而然的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低声安顿她一些小细节，“屋里烧了火炕，晚上睡觉时可能会觉得，不要踢被。明天上午我们就山。”

    她一怔，又见月的谢尧亭仍是朝着她笑，无尽的温柔缱绻。如果满天神佛真的能够听见她许的愿望，她惟愿，他的怀抱能成为她最终的归宿。

    次日，雄报晓。

    或许是因为超度法事，整间寺庙梵音不辍，香烛缭绕。许多僧人都完了早课，此刻正盘坐在殿诵经叩礼。陈絮在斋堂吃早饭时遇到周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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