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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员还没从外面回来，和火车司机站在寒风萧瑟的月台上聊天，彼得能看见这两人映在窗上的影。火车静静地蹲伏在轨上，仿佛一驯服了的兽，车灯还亮着，刺穿雪片横飞的黑暗。雪再这样去的话，也许午夜之前铁轨就无法通车了。他思忖着柏林有没有雪，会不会影响从布达佩斯开来的慢车。但雪和火车班次并不是决定因素，他只想知瓦西里有没有收到信，这个问题只有在夜班火车到站的时候才会得到解答，他不应该抱有太大的期望。

    “我今晚来这里是要通知你参加最后一场考试。”

    彼得的手指动了一，像是在压不存在的手枪扳机。晚上七零六分，苏黎世郊外的这个火车站里，时间似乎过得飞快，十年十年地往前跑，但每当你认真看钟的时候又彻底停滞来，冻住不动了。

    “年轻人。”科里亚叔叔叹，摇着，手臂仍然搭在菲利克肩膀上，“可的小家伙，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和女士们玩得兴吗？”

    “你还没有，除非你通过这场期末考。”科里亚叔叔冲他挤了挤睛，“告诉我，菲利克·安德烈耶维奇，你还没有忘记怎么用枪吧？”

    老猫鹰大笑起来，抬起手，用力拍打菲利克的背，菲利克杜撰的招/经历似乎给了他极大的快乐，搞不好这个故事明天班之前就会在第一总局的所有办公室里转一圈，接来的一个月里人们都会在他背后窃笑，但这比关卢比扬卡监狱好多了。

    老猫鹰继续笑了一会，从带上取一个扁扁的铝制小酒壶，拧开，了一什么，几乎可以肯定是伏特加。直到这一刻，科里亚叔叔在菲利克中才总算像一个真正的俄罗斯男人。对方把酒递给菲利克，后者婉拒了，老猫鹰没有持，再喝了一，旋上盖，放回卡在腰带上的里。

    “骑着单车去？”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瓦西里伸他里的手：“是的，非常。”

    菲利克松了一气，这次不是装来的，“我会的，官。”

    “我毕业了。”

    “这附近能买到酒的地方，开车也要半个小时。菲利克，你很清楚向上级撒谎有什么后果。”

    “以后谨慎一些。”

    彼

    “我们两个，我，”菲利克转向科里亚叔叔，看了一他的脸，上垂目光，“我想找一些，女朋友，但我不知该怎么……安德罗索夫士刚好，你知的，他年一些，有经验，我没别的人好问了，人们绝对不会和父亲讨论这话题，不是吗？所以我请士，呃，把我介绍给几位女士。”

    “他不会知的。”

    就是现在，开始表演。“我不敢在您面前说这话，官，但我，”他颤抖着呼了一气，用手抹了抹脸，假装难以启齿，“请不要告诉我父亲。”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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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彼得盯着袖。血迹暴在空气里太久，已经发黑变了，与其说是血，更像是不小心沾上的咖啡渍。科里亚叔叔声称猎人们总会记得第一个目标，再往后的就都面目模糊，变成一个个没有特征的数字，听他的语气，你会以为他讲的是人，而不是克格从名单上圈来的阶级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