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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支烟，把录音带回去，倒带，从到尾把这场四十分多钟的对话听了一遍。许多未经证实的线索似乎指向菲利克，但又模棱两可，没有办法彻底确证。菲利克不是克格在西欧的唯一一个猎人，黎也有过不止一次“打猎”行动，失败的也不少。瓦西里的大脑有一半在喊叫“就是这条路线，追去”，另一半同时在奋力排斥这个想法，要是菲利克背叛了苏联，就是背叛了他们共同拥有的过去，等于背叛瓦西里本人。他不愿意相信菲利克得来。

    瓦西里睡着了一小会，靠着椅背，歪向一边，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四四十六分。敦的答复发回来了，译码员一边解码一边读来：“无法开展逗号目标人已死亡句号。”

    瓦西里盯着电报看了很久，皱着眉，“叫他们详细解释。”

    发报员照了。

    敦的回复这次来得很快，电报机哒哒作响，“线人醉酒溺亡逗号已查证逗号无可疑之逗号可见10月23日泰晤士报页句号。”

    “问他们线人的‘货’在哪里。”

    这次敦了十五分钟才回答，好像得先找个什么人商量一，“此人为赌徒逗号债务缠且已被MI6开除逗号并非可靠信源逗号本站决定不接收其报句号”

    于是就这样了，他还没见到风筝什么样，线就断了，落在泥里。唯一的好是现在没必要去低声气向科里亚叔叔乞求几千英镑了。他当然可以要求彻查敦报站，看有没有人漏风声，但这除了把使馆搞得飞狗，又有什么益呢？更别提敦站站从此之后会成为他的敌人。

    五多，天空还没有亮的意思，瓦西里先去了档案室，调了上次黎报站的报告，回到办公室，把敦和黎的电报和文件摊开在桌上，逐一琢磨，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找什么，某相似之？就算有，那他暂时还没看来。瓦西里了鼻梁，重新上耳机，闭上睛，又开始听那个已死亡的线人的录音。

    与此同时，在两个时区开外，布兰登也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腋夹着一个失而复得的、沾着渍的文件夹。他仔细地打开纸，那一叠瓦西里没有机会看到的纸，上面是MI6的评估报告，列了近五年招募来的华约国家线人，都是代号，总共三个类，分别用观赏植、赛名称和地理术语来命名。在第三个类，有一份6页的报告，属于一位代号“信风”的线人，没有提供真名实姓，这“信风”是从铁幕来的，是苏联外使团成员，而且还是个克格，六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准备一地、隐秘地帮他在克格往上爬，把“信风”培养成军六苏联办公室手上最有价值的资产。

    报官数了数页数，确认无误，一张张把文件放碎纸机里。五分钟之后，这份曾经可以换来至少五千英镑的报告，已经不复存在了。

    ——

    像瓦西里，科里亚叔叔也不信任敦报站，而他的解决办法就是克格的典型法：找一个心腹去盯着敦，这位被选中的“心腹”正是菲利克。以“加沟通”为名，敦站和莫斯科之间的通讯，菲利克都有权要求取得副本。光是1978-1979这一年，克格在英国的谍报网就开始大面积萎蔫，就像遭遇病虫害的树林，以惊人的速度枯死。这让莫斯科更确信英国大使馆有问题，给了彼得更大的权力去“观察”海峡对面的同僚。瓦西里记得很清楚，就在第一总局睁睁地看着英国谍报网全面陷落的绝望时刻，菲利克像个骑士一样策现，声称自己已经揪了元凶，同时给莫斯科发来了全证据，文件如此之多，装满了一个纸箱，矛指向敦大使馆里的一个寂寂无名的译码员。那批文件是个真正的金矿，里面居然有军六和国防的零散通讯，可以清楚看这位译码员1969年就开始贩卖使馆的机密了，虽然他并不懂那些暗语和代号，但他明白这些纸片值钱，把手上有的电报都打包卖给英国，而这里面——菲利克在报告里这样总结——刚好就有一位苏联报官的信息，军六借助这个缺，击溃了整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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