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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躁慢慢浮了上来,隐隐带着怒火的温度,“像个什么?把话说完。”

    菲利克抬了抬,直直地看着他,“像个克格。”

    瓦西里了一气,控制住绪,“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至少有自己的判断。”

    “谁给你输这想法的?”

    “为什么非得是别人给我想法?为什么所有不同意见都非得是‘输’?我没有自己得结论的能力吗?你没有吗?”

    “要是你跟任何其他人说这——”

    “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菲利克打断他,“我以为至少你能理解的。”

    你变得太激了。瓦西里这么想,说不。菲利克看起来没有任何激的样,反而显得畏怯而委屈,好像他一剥掉了在“旷野”里积累起来的层层羽,重新变回那个向的十五岁男孩,鼓起勇气向什么都懂的大哥哥提异议。瓦西里的焦躁换了一个方向,变成一尖锐的忧虑,就好像目睹一只玻璃酒杯在桌边缘打转。菲利克看起来很疲惫,像是承受着某神上的折磨,也许折磨不是一个准确的词语,应该说“磨损”,随这份工作一起来的,那经年累月在敌人的土地上试探冰层厚薄的张,还有隐姓埋名的无形压力。瓦西里叹了气,把菲利克拉树丛的影里,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让两人的额碰在一起。

    “别再说这些危险的话了,对你和我都没有好。”他低声告诉菲利克,“我们都有过动摇的时候,我能理解,但是那些喊着追求这个追求那个的人们,最后改变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因为他们不勇敢,而是因为这行不通,莫斯科——”他停来了,不想讲政治,把菲利克推开一些,盯着他的睛,“告诉我你没有过任何危险的事,菲利克,以后也不要冒险。”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菲利克回答,看起来如此真诚,瓦西里甚至有到的错觉,“我保证。”

    ——

    火车转轨了,突然摇晃,很快又恢复平衡。瓦西里惊醒过来,抓住了手枪,心脏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慌而怦怦直。货厢依然漆黑一片,火车疾驰,车和铁轨哐当碰撞。他慢慢放松来,陷在床单的茧里,地呼了气。

    混沌的梦退去了,但它翻搅起来的那既焦虑又恼火的觉还在,清晰异常。1987年,瓦西里咀嚼着这个数字,1987,菲利克已经暗中为英国人工作十几年了,哪里来的勇气当着瓦西里面说“我保证”?他一度以为菲利克上那挥之不去的疲倦来自工作,其实是他背着一条名叫背叛的蛭。

    车慢来了,他能觉到惯的拉扯。这列火车不去维也纳。瓦西里必须设法溜去,偷偷爬上另一趟南行的列车,才有希望赶上那一班从布达佩斯开来的火车。

    他检查了伤,血暂时止住了,他从床单上扯布条,草草包扎。也许会染,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火车现在减速很明显了,前方远传来刹车的尖细刮声。瓦西里在火车完全停稳之前去,设法让没受伤的那条先着地。一瘸一拐地走向货场。

    只有一两个仓库亮着灯,其余都漆黑一片。穿着脏兮兮衬衫和夹克的搬运工抬着箱。瓦西里躲在静止车厢之间的影里,寻找开往维也纳的车,最后找到了停在最外侧铁轨上的一列货运火车,前面运煤,后面的货厢都垒着木箱,为了方便装卸,都开着门,瓦西里轻易溜去,在箱之间找了个空隙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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