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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地就是东柏林，总从来没打算慢慢等他回到莫斯科再动手。迪米特里和那两个沉默寡言的打手拿走了彼得的护照和行李，给他注了某药。记忆在这里陷断层，彼得觉得自己的意识被倒一个用玻璃的

    克格的围猎非常克制，以至于彼得事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莫斯科既没有“冻结”外勤，也没有中断和敦站的通讯，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假象。可能是为了试探他，也可能是为了消除他的疑虑，莫斯科命令彼得起草一份冗的文件，以便回莫斯科参加一场“会议”，彼得时了草稿，但总又临时取消了命令。一周之后，返回莫斯科的命令又重新现在他的办公桌上，“立即发”。

    11月6日中午，彼得登上了去柏林的飞机。那是个天，太早早消失，云层把残余的光线过滤成脏污的灰白。彼得提着行李穿过寒风阵阵的停机坪，刚钻航站楼，就有人迎上来，用“奥尔洛夫上尉”来称呼他，自称“迪米特里”，是使馆人员，特地过来接他的，车就在外面。直到此时，彼得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跟着迪米特里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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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汽车的那一刻，彼得就知事不对劲了。还有两个男人等在那里，抓住彼得的手臂，把他后排座位，一左一右把他挤在中间。迪米特里负责开车，迅速穿过灯火初现的西柏林，途中只停了一次，向检查站的士兵示证件和签证，随后继续开过无人区缀着铁蒺藜的弯绕小径，驶东柏林。

    彼得自然把这一切都报告给罗克韦尔，两人都有些疑虑，但又没到警铃大作的程度。这是十月，不是夏天，也不是新年，彼得没有理由回去，近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专门开会的事。也许是陷阱，但如果是的话，瓦西里不可能邀请他在柏林多留一天。他们不能确定瓦西里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可以是放烟幕弹的主策划人，也可能毫不知，只是想见见彼得。再说，瓦西里并不是突然现的，他从1988年起就担任克格驻东柏林特使。即使是克格，钓鱼线也不太可能放那么。

    从英国去俄罗斯需要在柏林中转，并知会当地联络站。当时，克格派驻柏林的最级别军官就是瓦西里·安德罗索夫上尉，彼得照正常程给他打了电话，后者语气轻松，答应办妥一切书面手续，顺便邀请他在柏林多留一晚，“见个面”。

    无论如何，除非立即叛逃，否则彼得不能拒绝返回莫斯科。于谨慎，又或者于他自己也没立即发现的锐直觉，彼得临走前决定分启动应急方案，把那份伪造的、写着瓦西里姓名的避难申请放办公桌屉。要是他安全回来，可以偷偷销毁；要是他回不来，那可以用作和瓦西里谈判的筹码。行李里还有一本英国版的欧洲铁路指南，附线路图。这本书很常见，现在一个旅客手里本不会引人注意。不过彼得的这一本指南，在特定页数有些看似无心涂鸦的铅笔痕迹，标了一些不起的小站，只要彼得能逃往任何一个，用电报发求救信号，六就会派人捞回这只漂去的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