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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吴雩也不想再跟他啰嗦了,起从衣架上拽常服,脱不合的病号服,背对着步重华拉上链,然后捡起护士送来的净T恤囫囵上。
步重华本想试探,这话倒让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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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跟步队你还有像。”
这四平八稳的话吴雩显然已经听各级领导重复过很多次,懒得再听了:“不,没过去,不然林炡为什么大半夜赶回津海?”
“张博明英,铁血,忠诚,不讲面,将原则和正义视作第一追求,容不自己上有任何污。十年前在一次突发况中,一个北制毒商潜境跟人接,我把消息传给他,却遭到了暴的风险。我向他求救,他却选择了先去抓人。”
吴雩语调却平稳得乏善可陈:“他那边令抓人,我这边立刻陷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当时况极度危险。不过,我也没想到那次竟然非常……幸运,最终没有暴份。”
“他是我卧底时的上司、指挥官兼单向联络人,学院派领导岗,不过他本人倒从没‘过地’。”
“……”
“他只是想调查我而已。你刚才不是在门外都听见了吗?”
“他们怀疑你记恨他?”
步重华正经学院材生,毕业后一路从刑侦上来,解剖台上的男女老少被害者不知见过多少,别说同,连对异的都有麻木了,很有任你风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专业神。但此时此刻,可能是受年大兴那番供的影响,他脑海中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嫌,意识就挪开了视线,仿佛浑然不知般“哦?”了声:“你说的张博明是谁?年大兴没代过。”
“然后呢?”步重华心里不由发沉。
这问话直截了当得堪称尖刻,跟平时在公安局里故作遮掩的木讷明显不同,那瞬间步重华仿佛听了十三年前那个犹如困兽、满尖刺的年轻人的影。
他站在窗前,起时光从突的蝴蝶骨上一现即逝,映照脊背肌骨嶙峋,无数陈旧细小的伤痕难以计数——但岁月却没有带走年少时俊秀利落的。
步重华思忖两秒才:“我以为你俩关系不错?”
“不年大兴说了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
说来不过简单两个字,实际卧底中却直接等同于死亡——不,比死还可怕。死也不过是眨间的解脱而已。
——暴。
——他叫的名字不是年大兴,是当年坐牢的年贵。
吴雩脸上那面似的温顺木讷终于完全褪尽,眉冷静得有尖锐:“张博明楼自杀了,他们怀疑是我的,林炡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他喜给人那方面的错觉,只是一手段而已,对谁都这样。”
“也许吧,不过我其实跟他不熟,毕竟卧底只能单向联系,有时一整年来联络的机会都屈指可数……直到去年任务结束回来后,我才去见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步重华似乎从幸运二字中琢磨了比刚才还难以掩饰的讥诮。
吴雩顿了顿回过,颔到脖颈修的线条凸显来,有和平时截然相反的尖刻和突兀,但话音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