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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反而更麻烦。”方停澜否定，“而且这个人……”

    “他怎么了？”大副问。

    “……不，没什么。”方停澜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经过之前那一场短暂锋，他对海连上的一些东西颇为在意，但这在意没必要告诉其他人，于是方停澜转：“我是说屋里的这家伙不过是个贪财的亡命徒，我到时候理起来很方便。”

    理……大副咀嚼着这个词，也跟着看了一方停澜后的房门，“倒也行。其他的海盗怎么办？”

    “宪州那边的军工厂不是还缺人吗？送过去吧。”

    大副厌恶地啐了地板，“也太便宜他们了，您刚刚就应该把这些畜生全丢海里。”

    方停澜笑笑，没接话。

    大副也再无别话可问，他望着远方黢黑的海面握了握拳，最后郑重叮嘱：“请您务必记住，不论是梁王还是皇上，他们对您的疑心并没减多少，我们至多只能瞒一年，一年之不论事成与否您都一定得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清楚的，”方停澜向大副行了个礼，“陈叔你是我父亲最信得过的旧，东州那边怎么应付就靠你了。”

    “镇海公方阙之首航便遭遇海盗，火中不慎坠海被俘，”提及自己曾经的效命的上司，陈叔皴皱的脸上总算浮起一个笑，“这要是真的，你爹能从地底气活过来。”

    年轻人苦笑着摇了摇，“若父亲还在，也不知他会不会斥责我这个无能的儿。”

    “瞎说什么，你爹当年在我们这帮老家伙面前快把你给夸上天了，你可是他的骄傲。”陈叔拍拍方停澜的肩，“今天你也早休息吧，后面的日有的忙呢。”

    5 久梦城

    7.

    从允海发，绕过顾人涡向西南而行，见沙鬼湾后再折，在北斗星的指引顺风满帆十五日，毒蜂号便来到了缇苏国领海域。

    自琥珀王阿勒继承他兄之位成为缇苏国王，缇苏便牢牢占据着南境通往东州和北漠的两条主要运输航线，并凭借着大的舰队实力飞快地掠夺和累积着财富。甚至有传言说十六岛的海盗们亦与琥珀王有所勾结。不外界如何揣测，短短数十年缇苏便迅速崛起成为南境第一大国已是不争事实——若不将东州的北宏王朝和北漠众算一，那缇苏应当是目前四荒之中的第一大国。

    方停澜在舱里写完了两封信，才从舱走上甲板。

    那夜之后，东州军舰上的一批人由大副带领，押解着俘虏返航回南宏，而另一批则换了服饰伪装成海盗驾驶着毒蜂号朝久梦城发。此行一路顺利，既没有碰到他国军舰，也没有碰到毒蜂的同行。

    船的正前方遥遥可见苍翠山峦间连绵的白楼宇——久梦城，缇苏国首都已近在前。

    对于这座四荒规模第二大的城市，方停澜儿时只在父亲的闲话里听过。在父亲的描述里，久梦像是一只栖于繁茂林荫中的鸿鹄。

    “……他们的首都有一座又又大的白玉石台，和咱们泰燕的太一楼差不多。久梦城中若是有庆典，或是皇室有大事宣告，所有居民都会聚在石台的广场上看闹。缇苏人叫它……叫它……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反正我们都叫它栖梧台，能停凤凰的。”

    八岁的方停澜眨了眨：“凤凰？”

    “对。”父亲说，“因为那儿树多，多，所以鸟雀也多；商人多，诗人也多。他们缇苏人说话呢，也像鸟儿似的，好听。尤其是久梦姑娘，穿着白裙，着金首饰在酒馆里唱歌，啧啧啧，那一双碧绿睛冲着你眨呀眨，能把人都看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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