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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覆灭后,天机库召集前容的残余势力,一心想要复辟,但不慎遭人告密,险些被一网打尽,最后仅剩一小分人逃。幸存者中的一些人因为亲见同伴惨死示众,心中的那一缕明火转为了仇恨的黑焰,他们决定向北漠献上《吉光黄云书》所有杀人兵,而条件便是血洗泰燕,诛尽秦氏血脉;但还有一分人认为此举杀业太重引狼室,不愿苟同,于是天机库再次分裂。”
海连的第一封信和秋日的第一场雨一起送到了迟锦城。方停澜换上了绸庄最新定制的衣裳,拿着信和一壶犯,独自前往地牢。他行走在雨雾中,上金枫的纱袍浮光迷离,倒像是去赴人邀约的良人,而非探视阶囚的胜利者。
“你们向八联许诺献上所有的《吉光黄云书》,如今除了被大火烧毁的两卷外,铁格谷依然只得四卷,剩的……”他举起手中的酒瓶自斟了一杯,“你们想来也知在谁的手中。”
周不疑觉十个蠹宦加起来都没这位镇海公令他恼火:“你不去?”
“凭什么老就得在议台上累死累活,你每天对着你家小人乐不思蜀。”周不疑忿忿。
“不意外。张客行他们以为迟锦城还是以前秦家人的迟锦,当然会有这个结果。”镇海公笑笑,“他人现在在哪?”
“有多大?”
从来笑容亲切民如的周议国爆了今天的第一句脏话。
对面的人始终没有说话。墙上遥遥一豆烛光,只能勾勒那里蹲伏着一个黢黑的影。
“那就让他继续关着。”方停澜已经开始吩咐人焚香放,“我要沐浴休息了,你没别的事就去参加庆典吧。”
“所以我这不就回来帮忙了么。何况当初立法时说好的七年一,现在才过了半年,”方大人敷衍地拍拍他的肩,“好好,送你的那座金矿就在西陆的盐涯谷里,放心。”
“……”方停澜了太,脑中飞快算了一笔账,还是了,“行吧。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就为了跟我讨价还价金矿吧?”
周大人有些不满了:“你怎么才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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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当然不是,”周不疑得偿心愿,滋滋地从袋里剥了块麦芽糖丢了嘴里,“我逮到了一条真正的大鱼。”
“地牢里关着呢。”
“张客行的学生,你说有多大?”
“周不疑说,他是在我家附近逮到你和你的手的。我觉得有些意外,商海连从你老师的手上跑了,你们不去追堵他,为什么来翻我家的院墙?”他抿了一犯,忽然又笑了,“哦,想来是唯玉曾经跟你们说过,我
周不疑冷冷:“再加一座,不然我今天就向诸弹劾我自己。”
“没那个心,”方停澜笑得宛如刚陷相思期的少年,手上送客却毫不糊,“我现在只想等久梦那边给我的信。”
方停澜天生一把好嗓,说起开场白时温醇优雅,把地牢的一室冷都熏了陶然意,他走到铁栅栏前,也不黑牢肮脏,径直坐在了地上,面对着栅栏的另一侧继续,
方停澜淡淡地“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