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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哦,是这样啊,白云和莲一样,那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他得寸尺:你也可以唤我,君实,至诚君。
我:……
十五日,留意到我的几案上,放有莫贺赠予的两册竹简,他好奇:佑莲可是识得汉字?
我:识得不多,莫贺给我的这两卷书,尚且未读通。
他:那我有空教你吧,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
我问:孝经注释里,有这么一个典故,叫卧冰求鲤,这是真的吗?
山的冬天,寒风瑟瑟,寸草不生,镜湖也结了厚厚的冰,好多牧人都挨不过去。我可从未见过草原上的汉,靠自的温,把湖上冰层化,来捕鱼作的。
他:这个故事,我记得自晋人的《搜神记》,你可以把他当一个神话看。
至于后人注释孝经,把它收录,大概是本着“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求其,必败”的兵法之则,树立一个至的榜样。
就比如说我吧,小时候可孝顺了,虽然不到卧冰求鲤,但冬天把棉被捂了,再给母亲盖上,还是得到的。
我:……
一月后,他心疼:佑莲,我看你每日吃的都不多,可是胃不好,不吃饭?
我让陪嫁的厨,烙了酥饼,蒸了羊酪,了浆果,大地吃给他看。着实大,因为我在冯府,也多年未这等草原小,只吃等人才吃的杂粟饭。可是如今,我有嫁妆和厨,可以自己开灶,在这一上,我十分谢夫人。
他也尝了几,赞:风味虽独特,但汉人饮,以粟豆蔬果为主,怕是不习惯,多难以消化。
我以为他要禁止我吃,准备收起来,谁知他话风一转:以后啊,你就在我们的绿竹苑,单独,不用一直去侍候母亲吃饭了。
我:……
数日后,我照他说的,除去晨昏定省,独自用饭,母亲自然脸不好。
我忐忑问:我这么,会不会有违孝?
他:孝字发源于心,你我常给父母大人问安,也就是了。
胡汉民风迥异,你在一旁伺候,母亲就能多吃一饭吗,母亲自有婢伺候。而且,你是太皇太后赐予的冯家贵人,怎可当小婢驱使。放心,我已经和母亲提过此事了,她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父亲任职中书,常夜宿中,我以往在太学,也是与生员们同止同息。我们就算归家,除了节日宴请,也是各自起灶。家人尚且不用互相迁就,何况母亲还有弟妹相伴,我家可不讲究那些虚礼。
我:原来只是因为我是贵人,你才对我这般好?
他:对你好的理由,你我房之夜,我就说过了,你忘啦?
我:……
一日闲坐,君实拿了一把造型古朴、凤尾漆的七弦古琴,左手弦,右手拨划,一曲哀婉缠绵的清曲,如。
我听得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苍茫山,草低羊,我与阿莫敦相依为命,不觉双目泪。
这几年来,我曾偷偷打听过,阿莫敦的落,可是听牧人大叔说,她们一家人早已不见,多年边境战,也许迁徙到了别,也许逃回了柔然。难骨至亲,此生再不复相见?
我于是拿了陪嫁的“加各支”,和着此曲的声调,奏起来。
君实微微停,惊奇地望着我:这是什么乐,像箫又更短,如笛却竖,也许就是胡笳罢。冯家对女的教养真好,佑莲竟通音律,之前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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