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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牺牲什么。
郁衍早想得清清楚楚。
“不会的。”牧云归轻轻。
郁衍一怔。
牧云归转过,单膝跪在郁衍面前,视线平静看向他:“相国一脉官员,有走私舞弊、贪污受贿者,共十三人,今夜已被属全数斩杀。另有三十六人牵连其中,属已将他们的罪证罗列在册,任凭主人置。”
“你……”
郁衍张了张,涩,“你今晚就是去这件事?”
牧云归:“对。”
“那十三人大多是朝中重臣,就算主人当真将罪证查实,也很难将其论罪。所以,属便自作主张,替主人除去那中钉。”牧云归,“只是可惜时间太短,属掌握的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扳倒相国。”
“你为什么……”
“主人请放心,属行事谨慎,没有留任何破绽,更不会牵连到主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郁衍打断,“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牧云归闭上,“属不希望主人迎娶相国之女。”
郁衍心轻轻一颤:“你先前怎么不说?”
“属不敢说。”牧云归轻轻,“主人谋划多年,若因为属一己私错失最佳时机,属罪该万死。”
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能迫郁衍决定。
莫说牧云归只是一介侍卫,哪怕他们地位平等,哪怕牧云归已经是郁衍的乾君,他也没有资格要求郁衍为他放弃这个机会。
可是……他心里是不愿意的。
这个时代,男有三妻四妾并不奇怪,为君者更是如此。
可牧云归不愿意。
他了这么多时间,才让这个人看见他,才终于站在了他边。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属想了许多天,除了彻底扳倒相国一脉势力,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牧云归注视着郁衍的睛,认真,“今晚那十三条人命,是属给主人的承诺。这承诺或许比不上相国提的条件,但属希望主人能给我一些时间。”
“哪怕失去相国的支持,夺嫡也不会失败,属更不会让主人背上谋朝篡位的骂名。”
“我会尽力辅佐主人得偿所愿,您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对方的视线真挚而烈,郁衍偏过,眶微微红了。
“你才不是木。”郁衍小声。
牧云归没听明白:“主人在说什么?”
“说话这么好听,哪里木了。”郁衍声音低哑,带了哽咽,“以前果然都是装的。”
“属都是肺腑之言,并非……”
“我知!”郁衍气得哭都哭不来了,恨铁不成钢,“谁需要你解释了,这时候你抱我一会死吗?”
牧云归呆愣原地。
他缓缓站起来,弯腰把那消瘦柔的躯抱怀里。
牧云归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以及雨的气息,可他上依旧很温。
郁衍把脑袋埋在牧云归怀里,肩膀无声地颤抖。
牧云归轻轻抚摸他的发,低声问:“主人方才……是想去找属吗?您担心我会不辞而别?”
郁衍颤抖的肩膀停来,埋着脑袋不肯回答。
这人为什么这么擅一句话破坏气氛。
这丢脸的事就不能不提吗?
牧云归显然并不懂得这个理,他轻声:“只要主人还愿意属留在边一日,属便会永远伴随主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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