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5)

    当时,我浑浑噩噩,只听见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跟着,就有人把我支起来。靳涯来到我面前,就算看不见,我也能受到他上散发的血腥气。我扯了扯嘴角:“尊主难要为了区区一个慕青峰冒险使用禁术么?”

    我的睛一碰到光,就好似火烧,痛得走不动路。当时的我,却像是怔了一样,连门在哪儿都不知,只想爬着都要去找贺兰芝。兴许,他们说得没错。我是疯了。贺兰芝成了我的心,我对他的痴、他的,成了我挣扎地活来、唯一支撑我的力量。即便是落得遍鳞伤,甚至是因为动用禁术而造成灵脉重损,修为再无所成,我也依然不曾后悔自己那么

    男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如此刺耳:“慕青峰,你也知自己又瞎又残,还是个被男人用过扔掉的破鞋。难不成你真以为,本尊养着你,是看上了你这样一个玩?”他说,“这世间,魅妖被屠戮杀尽,一个不留,本尊看在你这魅妖之还有些用的份上,方留你一条命。”

    那日,大夫为我揭了蒙的布条,确认我终于能够视,他们便带着我去见了尊。

    两扇门一齐推开来,我来到一个犹如殿一样奢的地方,万盏灯火如星,我看到一个狭的背影。他负着双手,上的玄袍没有一暗纹雕饰,却给人一墨重彩的觉,待他回之际,我便看见那邃得近乎能以华丽二字形容的五官。我终于知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违和从何而来,他先前隐匿自己的气,如今总算不用掩饰,只看那一双瞳仁,是暗红到接近漆黑的颜,仿佛生来带着攫取人心的力。不是谁,被那双看着,都会在一瞬间失了神。

    靳涯走到我面前,我就算看不见,也能知自己的样有多凄惨。我赤着双足,上尽是伤,两的伤渗了血,不知有多吓人。我听见一声冷笑:“你成这副样,还想凭自己走这里。慕青峰,本尊真不知你是蠢,还是疯。”

    靳涯却轻笑一声,可他的语气里,分明没有半分笑意。我听见他:“你事不力,本尊只要你这一双睛,便是看在你父亲对本尊一片忠心。”

    想是我所甚为偏僻,我逃来了多久,竟都无人发现。我看不见路,摔了好多次,蒙着的布有些,似乎是血了。就算是搞得如此狼狈,摔得有多痛,我仍不肯死心,我只知往前走,却没想到蓬莱山遥在天边,我一个全盲的瞎,就算能有命走极乐,也飞不到天上去。

    我和贺兰芝,注定相隔天地,此生再也没有可能。

    “尊主!尊主!”这姑娘的声音我认得,是婢女瑶儿。她该是生得颇有姿,父亲还是万宗里的一个主,因仰慕尊主,自请极乐个婢,许多侍女都结着她。此,她声音满是惊惶,凄惨地哭:“尊主!我、我父亲对您忠心耿耿,我还为了您,自降一个小小的婢女,您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可惜,当时的我,认不清自己的命。在我逃了一时辰后,他们总算发现我丢了,也没费多久就逮住了我。我被押了回去,在相隔数十日之久,又再次见到了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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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拿走我的睛、不要——”

    我循着那个声音往前爬了爬,抱住了一双,仰着脖嘶声说:“你、你是尊多少人愿意伺候你,慕慕青峰不过是个又瞎又残的废,你不如放了我——”

    先前,我一直以为,靳涯不过是稀奇仙者与妖修结为侣,这才会对我百般纠缠。原来,他千方百计保住我的命,皆是看在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魅妖奇货可居,对修炼之人来说,是再好用不过的炉鼎。靳涯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有被贺兰芝抛弃的一天,他只是没有料到,我居然会那么痴蠢,把自己的两只睛都赔了去。

    他把那双换给了我,那个过程,就好像被无数的利刃切割,生不如死。换以后,我无法动弹整整一个月。

    大概,这就是每一个魅妖的宿命,魅妖为而生,却多为而死,老天爷仿佛总喜我们。我娘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靳涯沉声冷:“慕青峰,你也就只有现在这时候,还能在本尊面前嘴了。”

    之后,我边原先服侍的婢女全都换了,我也不问她们去了哪儿。后来这些新来的,从不多话半句,便是我问她们什么,她们也绝不开。靳涯为了让我早日能为他所用,令人费心将我养好,他甚至还为我,找来了一双睛。

    靳涯以一轻蔑到几乎带着怜悯的语气:“可惜,本尊原先还是,你那双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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