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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养得当,连脸颊也丰腴了些。只是神不好,常常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半天也没个动静。
看得她有心病,里挤压着,此以往必然郁结成疾。见明霜一日比一日沉默,姚嬷嬷只好悄悄让人去东巷请凌家夫人过来。
杏遥门时,她还在桌边看书,底一圈儿青黑。
炉里的茶凉了一壶又烧了一壶,沸了一遍又一遍。
她伸手去抚摸她脸颊,心酸涩:“他真不是个东西,怎么偏偏这时候走了?一走还走那么久,把什么都丢给你一个人!”
明霜往她手上蹭了蹭,淡笑:“其实不怪他。”
“凭什么不怪他?就应该怪他,全都是他的错!我瞎了,居然当初把你到他手上去,你看……这都把人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明霜把书合上,垂眸抚平边角,“遥遥……近来我一直在想一些事。”
她声音轻轻的,“以前咱们嫌他份低微,不上我,如今江老爷也嫌我不好,不上他。我曾经有想过要他人地,咱们一起过好日,可到现在他真的人地了,我又觉得自卑……门当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江家欺负你了?”杏遥微愣,“他们居然嫌你份不好?!”
明霜抿了抿并不回答,只偏望着她,眸中带着些许怅然,“……我又后悔了,怎么办呢?”
杏遥不解地看向她。
“我发现我……其实并不是那么想要他有地位,有份。”她着书页的手指略略收,“我不想让他去帮今上继位,也不想让他去剿匪想方设法地当将军。我只想他待在我边。”
她怔怔地抬起,眸中有光闪动:“遥遥,我好想他啊……”
那些在明家小院中度过的时光,像是最好的记忆,无数次的现在梦里。她怀念那时候的自己,也怀念那时候的人,那时候的事。
她只需要待在那方天地里无忧无虑,而那方天地里有他,没有风雨,没有磨难。
什么也不曾经历过。
她存着一份私心,只想他自己的侍卫,只听自己的话,只对自己一个人好。什么门第,什么份,统统都不要在乎。
在残缺的人生里,她等了多久才等来这样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然而,如今连他也已经离自己远了,再也不是那个她能肆意调侃,肆意玩笑的人。
原来这就是隔阂,如鸿沟一般的地位差距。
杏遥忙伸手抱住她,“没事没事,要不多久就能回来的,你再等等,等熬过这一年,到时候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别让他离开你了,啊?”
“我说不。”明霜靠在她肩,“他走到这一步太不容易,了太多血,死过太多回。就算我想,江老爷也不会罢休。
他说得对,我不该毁了他……”
“小……”杏遥咬着,“不如你跟我回去吧?留在江家不是个办法,等他回京城再作打算,好么?”
明霜起笑:“傻丫,我哪儿能住在你家啊。”
她们现在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羁绊,早就不似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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