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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阅着薛风疏没带走的书，以此打发时间。

    另外一边，云枝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看着母亲写给自己的信。

    起初母亲写得端正工整，到后来期负担渐大，大概是坐在书桌前觉得吃力，字迹变得潦草艰涩了些。

    “宝宝，今天我检查的时候，教授说你有心了，不过我看了图像，还是很小的一团。”

    “真想快抱到你。”

    “今天来的结果特别好，以前我问过其他医生，他们都不看好你能顺利生来。现在这样，是不是代表你也格外想见妈妈？”

    “原来我的肚可以变得这么圆，宝宝你说你是不是胖胖的？”

    ……

    字里行间都是期待和意，云枝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沈锦旬：“宝宝？”

    “嘛，她不能这么叫我吗？”云枝说。

    沈锦旬摇了摇，再说：“没有啊，只是猜你喜被这么叫。”

    云枝否认：“哪里有。”

    “小枝宝宝——”他笑着说了第二遍。

    云枝觉骨都酥了，投降：“好吧，是喜的，这让我觉得她非常我。”

    随后他小幅度地了鼻，靠在沈锦旬肩膀边说：“以前开家会，其他人的座位上会坐着爸爸或者妈妈，甚至还有两个都来的，可是我一个都没有。”

    Raglan不会参加他的这些活动，沈习甫也不便席。

    偶尔薛风疏会来个面，帮他和沈锦旬签成绩单，在沈母去世以后，薛风疏也不再来了。

    “可我当时不太羡慕他们，我有着自己的老师，会帮着自己的大少爷，还有你，明里暗里会偏向我。”云枝，“有时候惹我生气了，你还要费尽心思讨好我。”

    他回忆：“但我左手骨折的时候，想到那些同学如果在学校里被打了，爸妈肯定是要来要说法的，就特别嫉妒，我也想要被这么护着。”

    “嗯。”沈锦旬轻声。

    这时候需要知识趣地当一个倾听者，不用太多回应，任由云枝的绪发来。

    云枝：“可现在我又变了。”

    “变成什么了？”

    他一丝不苟地折好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说：“我想好好护着你。”

    保护我的、并且正好我的，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去。

    他们的谈话传不到宴焕的耳朵里，不过宴焕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句什么意思啊？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哪天去了天堂，我岂不是抓瞎？”

    沈锦旬没有分心，被云枝的分享挑起了一些念。

    不郁黑暗，也不扭曲疯狂，相反的，它毫无攻击。

    可是重重地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袒过。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他忽然有了说的勇气。

    “妈妈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不是我，而是十八岁的薛风疏，他能带着妈妈一起逃。”他说，“可我只能踩着她的肩膀偷偷溜走。”

    “不是你的错。”

    “但我也没对什么。”沈锦旬，“后来被家里约束着，读哪里的学校，去什么专业，毕业了能够待在哪儿，一步步全安排好。我就是个随时能被代替的空壳，着继承人的名号，让他们任意指挥。”

    “想过反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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