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召(1/2)

    小酌对着镜,看着婉兮为自己梳妆,顺带着适应目这张脸。

    这卫妁,虽是算不得倾国佳人,可也决计称得上人。小酌委实不明白她怎么喜那么的妆,粉黛涂的颜艳丽,却生生把本来的姿盖了去。

    方才,她嘱咐了“品大妆”,可便是这样,也不过卫氏本来的喜好。

    婕妤的位份,着品秩,上的簪钗已不算轻——小酌唯一一次尝试比这还要隆重的装束,还是昏礼初定时。中遣了女官到她家中为她先梳了一遍大婚的妆,连带着将昏服试了一遍。那天她看着镜中容颜叹自己竟然还能有如此气势,霍诚想来一观究竟,却被她死挡在门外。

    她执著地说:“等昏礼时再看!”

    ——不过若早知活不到那天,她就先让他看一了。

    .

    霍诚踏过门槛,足一滞。

    多枝灯上的蜡烛只亮了一半,房里仍显得很暗。卫妁端坐在妆台前,正由婢女梳着妆。二人都是背对着房门,他又没让人通禀,便谁也没察觉到他来。

    不知她为什么三更半夜梳妆梳得如此认真——他从铜镜的一角窥见那致的白妆,端庄得好像要去参加宴或是祭礼。

    “婕妤。”他沉声了两个字。婉兮正为她簪钗的手一抖,意识地要先拜见礼。

    倒是卫妁仍稳稳当当的,抬手一扶婉兮手里的那只钗,顺势接了过来。金钗顺发髻中,她对着镜理好了苏,而后手又在簪杆上轻一压,让它与另一侧那只对齐了,才站起

    手在群上一抚而过,抚平了正坐时压的浅淡褶皱,她不慌不忙地俯拜了去:“陛大安。”

    霍诚走了几步,淡睇着她沉默。

    原该金亮的钗在幽暗烛火的光芒暗而沉,和她橘曲裾上绣的金线相映着,有些压抑。

    “有要事?”他问了三个字,前的卫氏默了会儿,应了声:“是。”

    “说来听听。”他一说着,一走到案前去落座。许久没听到回话,抬眸扫了一,见卫妁虽仍跪着却已抬起了,颔首正坐,双手搁在前绞着腰带,一副为难的样

    “朕听说你发落了个尚工局的女官。”他支着额缓缓,而后话锋一转,说的话听上去与前一句毫无瓜葛,“三更半夜,又有什么事?”

    “陛容禀。”小酌没有叩首,偷觑了觑他,禀得喃喃,“那女官……是为臣妾家中办事的人,知许多事。所以目臣妾自己不想帮着家中什么了,就觉得此人留不得,免得她去和家里说些什么,阻陛成事。”

    言罢她一喟,苦笑着,声音哑哑:“可到底相识一场,臣妾虽病过后不记得了,也知一切必定互有帮扶,总该去送送她。”

    所以她夜穿得这样隆重……是为去送陈氏最后一程?

    霍诚眉一挑。

    “这事你不必了。”他

    她一愣:“什么?”

    “带陈氏去宣室殿回话。”他扬音吩咐了一句,离座朝外走去。踏门外时又扫了一卫妁,看她满面茫然,却也未加解释。

    静心等着,直至皇帝离开婉燕馆,连随来的御前人都走得一个不剩时,小酌才又抬了眸,殷红的朱边一抹笑意,看着艳丽而羞,似乎还带着与之绪相悖却又很自然的顽意。

    ——这相的方式,给她带来的觉太过微妙。

    一边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一边又一步步应付得从容自若;一边觉得他与三年前大不一样,一边却又循着三年前对他的了解,把小聪明玩得十足。

    晚膳时她所说的话,她拿不准霍诚信了多少,可她很清楚,霍诚不是个会让自己苦恼于“疑神疑鬼”的人。他行事向来果决,从前二人相间有了什么疑惑便直言相问,都轻松得很;政事上亦是如此,每每遇了拿不准的事,就着手去查,也能将事理得明明白白。

    所以她想,对于后嫔妃,他大概同样会这样。换言之,他若对她今晚所言有所疑惑,必定不会寄希望于自己在宣室殿里辗转反侧想个明白,而是会直接试她。

    陈氏的求见来得太不合规矩。她是女官,她是嫔妃,这三更半夜的,陈氏总该顾虑到她是否已然就寝。

    可是并没有。而婉兮也没有拒绝,直接挑了帘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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