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36.

    此刻万籁俱寂，只有星光的夜幕低垂。克洛狄从绵的床榻间起，静静注视着侧的男人。

    明与暗的最妙的泽，带着冷漠与漫不经心，在他仪容里呈现。闭目的埃里克，如同石雕般，失却了白日里的温和，有些超脱人的冰冷。

    克洛狄竟被这冰冷所震慑了一瞬，像是渺小人类偶然窥见神明伟大的影，沉浸在一全心被支的奇异中。

    但她有不同于其他人的韧。

    是吗？

    ——因为是混沌中最无序的朵、秩序中最理智的尺度吗？才让她摆脱一味的臣服，把前的男人视作平等的存在。

    她拿起床的玫瑰，骤然平静来。

    艳的红玫瑰，随着时间的逝，稍显疲态，卷起它柔的边角，变得皱的，在她红的指甲上蹭过。

    她带着欣喜的心在上拂过，对这枯的玫瑰惜到不行。

    若非有心人，这个时代有哪位男能细心地为伴侣剃去玫瑰的刺呢？

    克洛狄这样信着。

    37.

    “Sounds　of　day　fade　away

    白日渐褪

    Stars　begin　to　climb

    繁星升起

    Every　thing　that　I　could　ever　needed　is　right　here　in　my　arms　tonight

    就这样在我怀中沉睡，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①

    低的歌声仿若迷雾飘散，在我耳边萦绕。

    克洛狄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唱着摇篮曲。

    安眠药对我的质无效，睡眠这东西似乎总是不愿意青睐我。

    黑暗中，我放任自己切断神对的掌控。

    利刃刺我的膛，温柔地在里面搅着我的心脏，血从里失去，给予我轻飘飘的眩。因为之前克洛狄特意掺杂的大量麻药，我并未受到痛楚，唯有奇异的旁观。

    【据您和■■签订的条约，您只能死在您培养的作品手】

    恍惚中，我听见6号的声音。

    ——克洛狄明明也是我的作品。

    我细细品味着血失导致的无力，对6号陈述：

    ‘她是我的作品’

    如果不是和我过于密切的接，她的并不会衰落地如此之快。如果不是我的诱导，她的神也不至于偏执到这程度。

    或许是死亡将近，在灰蒙蒙的视角中，透过血的遮挡，我看见克洛狄衰竭的官，如同枯萎的朵，即将片片凋零。

    即使什么都不，这风中残烛也只能持一个周。

    克洛狄选择在躯仍旧面时，和我一同去往死亡的殿堂。

    这难不好吗？

    【您能拥有更完的作品，但您只能拥有一次死亡】

    那冰冷的机械音答，而我逐渐陷黑暗中。

    38.

    如同从一场恬静的小憩中醒来，我睁开了双，糕般甜腻的香气还残留在我味上。

    饱餐一顿的慵懒而愉悦。

    克洛狄倚靠在我怀里，她面容安稳，像位睡人。我们十指相扣地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她已经去往那个我不能去的世界了。

    我手来，手腕上的伤快速愈合。

    疯狂的女人啊，勇敢地让男汗颜（或者说是偏执？），在自己了自己好几刀的况，还能执着地拖着我摆这生死相依的姿势。

    微、粘稠、铁锈味...

    我观察着她手腕与膛上的伤，仿佛能看见她急切地用沾着血的匕首自己心脏。

    整个床榻被血浸透得散发铁锈味的气，我和她的血此刻密不可分，在上面合成一滩暗红的图案。如果我真的死去，或许真会如她心所愿，两人如刎颈而亡的天鹅般，连尸都呈现为一的亲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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