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2(1/10)

    云舞月扬

    作者：天外飞星

    22-10-14发表于：

    第二章

    西夏静军司，韦州城。

    庄浪麻看着倒塌的城门，角的那刀疤就止不住的肌微颤。

    韦州城在西夏只算是一般的城池，城主客只有几百，虽然在宋朝这甚

    至连一般的镇都算不上，但是这在西夏已经算是人非常密集的地区了。而现

    在整座城池看起来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城到是冒着黑烟的残垣断、

    满地的无尸、还有一些细狼藉的四散各。

    这景庄浪麻很是熟悉，作为静军司所属的擒生军正将之一，以往他们

    越境宋境烧杀抢掠的时候，往往带给宋朝城镇的就是这样一幅景。

    低矮的城墙上没有破损的痕迹，表明宋军杀到城之时并没有受到激烈的抵

    抗，甚至都没有攻城墙，直接就破门而。而那帮败退来仁多族兵声称自

    己是受到了突袭，激战之后寡不敌众才被迫弃城而逃。

    受到了突袭应该不假，但是奋勇激战就未必，十有八九是不战而逃，将韦州

    城白白送给了宋军。

    庄浪麻打心里唾弃这些残兵败将，但是自己又不姓仁多，仁多族自己的老

    巢自己都不在乎，他又何必心。现在他要心的是这来袭的宋军现在究竟在

    什幺地方，他们大掠韦州之后是继续，还是返回宋境？据败兵们说宋狗来的

    都是军，打的旗号乃是折可适的旗号，人不四五千众。

    若是折可适的兵，只恐不能等闲视之。

    环庆路的宋将之中就以此人最为枭悍，而且智略过人，杀伐果决。以他用兵

    的风格，不能用常理视之。若是其他的宋将，此刻连续突袭得手，斩获颇丰，大

    功已经到手，正是见好就收，收兵回营。而换了折可适，只怕他攻了韦州仍不

    满足，埋伏在附近等着吃掉前来救援的援军也是很有可能的。客军孤军久滞敌境

    乃是兵家大忌，但是以此人的胆量，不是不来这疯狂的行径。

    庄浪麻的心里相当矛盾，也许折可适此时就在附近偷偷地窥探着自己，等待

    着自己慢慢地一步步走死亡陷阱之中。

    但是自己又不能在这儿什幺也不，若是仁多保忠知自己坐视韦州失陷而

    无所作为的话，就算自己是擒生军的将领，仁多保忠也必然要了自己的命，毕竟

    现在擒生军这块招牌不是以前了。

    当年西夏的鼎盛时期号称十万擒生，连威震天的契丹铁骑都敢与之一较短

    ，而且是巍名氏皇族直辖，在西夏诸军之中地位显赫，是真正的英队。而

    现在虽然还是号称十万擒生，但就真的是「号称」而已，历史上大概只有李元昊

    统治时期擒生军才真的达到十万这个数字，而现在庄浪麻不知有一半没有。

    至于地位，更是不堪，堂堂中央军沦落到依附地方军司，如今庄浪觉得好像

    是个人都能指使擒生军这那，就像没娘的孩儿一样任人摆布。

    现在已经不是李元昊的时代了，现如今兴庆府的主人名义上姓李，实际上姓

    梁。

    当年景宗皇帝设十二监军司，将党项各团结起来，从各之中挑选兵别

    立一军号擒生，由皇族领之。以李元昊无以比的威望和铁腕，党项各自然号

    令如一。但是现在西夏王朝经过凉诈、秉常两代之后，外戚梁氏专权，李氏王族

    大权旁落已久，兀卒的孙后代沦落成为梁氏的傀儡，地方统兵的豪族大姓对于

    梁氏多有不满，也就不愿再把自己的兵。而且擒生的兵源大多来自党项各

    ，与地方豪族们有亲如骨血的联系，梁氏在这些人当中得不到人心，兴庆府也

    就渐渐失去了对于擒生军的控制。

    后来大安七年梁氏政变，杀夏主亲信汉臣李清满门。

    以犯上幽禁夏主秉常，地方军司忠于秉常的军阀们纷纷拥兵自保，西夏几

    乎爆发战，而由各组成的擒生军也就被顺势瓜分了。接着禹藏麻引宋军

    夏，宋朝趁势大军压境，这便是有名的元丰西征，西夏一度于亡国的边缘，一

    片混当中也没人顾得此事，之后好不容易过这场灾难梁氏自知众怒难犯，也

    就默认了此事。

    现在十二监军司属很多队着擒生军的番号，但是却是各的私兵，庄

    浪麻这支兵就是如此，既然不想为梁氏卖命，作为仁多族的亲戚，他们现在只

    能依附仁多保忠，因为只有仁多保忠能替他们住来自兴庆府的命令。

    「野力才！你带三百人城，看看有无活。」

    「得令！」

    一个小首领呼啸一声，数队骑兵脱离大队，跟在他后冲城中。庄浪麻又

    令放游骑四打探，他是昨天午遭遇的韦州败兵，因为天黑怕中埋伏，所

    以今天天亮启程，等到这里时已是中午。也就是说，宋军有近两天时间可以从容

    行动，而且对方又都是军……

    难折可适真的敢继续？宋朝环庆路的军总共只有四十指挥，这是公

    开的秘密。据那些败兵说韦州城有五六千人，正是折可适所统兵之数。就

    这几千人，就敢在韦州继续兴风作浪？况且他还带着掳掠的财货，韦州城还有

    不少汉……

    不多时，野力才回来禀报，满城之尽是无尸，全城被洗劫一空，尸

    看服饰皆是党项男，这宋狗当真是心狠手辣，看来韦州失陷之时没逃得去的

    党项人皆成宋军刀之鬼。而城的汉皆已不知去向，看来全是被宋军给救走

    了。

    不所料……庄浪麻沉，折可适若真是带着这些汉上路，不可能再有余

    力作战。若是如此，必要在附近布疑阵，将追兵诱往他，他才好从容回军。

    又等了一阵儿，游骑斥候也回来了。

    「统领，折可适必是走尾丁屯回环州，尾丁屯想必已经失陷，何不追击之？

    他随队带着上千汉，那些人没，全是累赘，走不快的。」

    「是啊，正好给宋狗一颜看看！」

    斥候带回的消息证实有大队人步骑经过的痕迹，直奔尾丁屯而去，属的

    首领们开始耐不住了。此事在庄浪麻意料之中，五七千人行动无论如何掩饰

    都不可能完全把痕迹消除，就是诸葛孔明再世也不到，除非折可适是神仙，更

    何况还是在敌境。

    而附近的城寨多看到宋兵自城经过，寨丁们不敢战，只能坐看宋军抄掠

    乡野落，之后便掉呼啸而去。

    「此乃疑兵！」庄浪麻冷笑着喝，打断了们的叫嚷。「折可适非等闲

    之辈，最好用诈，我料他必定走的不是尾丁屯。宋狗此次寇乃是走的尾丁屯一

    路，我料边界定有大队人接应，我等此去又能讨得什麽便宜？」

    「正是有大队兵接应，折可适才会原路返回……」有人不服气的争辩

    。

    「折可适若是要避开追兵，自是走此路可也。但若是要图谋追兵，便不会走

    此路。尔等思量，若是我等顺路追击，直至边界，突遇大队兵拦路，宋狗是

    以逸待劳，我等却是一路劳苦，尔等可有把战而胜之？」

    面没人吭声了，与宋军打了这麽多年仗，早知宋军大阵的厉害，只要宋

    军把住险要，结起他们惯用的大军阵，便是契丹铁骑来了也要束手无策，更别说

    党项人。党项骑兵每每对付宋军大阵，要麽死围断其粮，待其自败。要麽调集

    铁鹞、步跋、撞令郎这等敢死队不顾伤亡找机会冲。现在己方只有骑兵四

    千不到，本没有能力去冒险。

    「一旦我等久战不人疲惫，此时折可适突然自背后杀，必临大祸！」

    「统领神算，我等不及！」底的人齐声赞叹。

    「传令，取山北，走怪杨滩，我料折可适必定是在玩疑兵之计，我等只

    要不上当，他孤军胆再大也不敢久驻敌境，若是等到仁多统领大军一到，那他

    想走也走不了了。况且，折贼此来，虽是其不意，却也犯了兵家大忌。」

    「不知统领何此言？」

    「便是粮草！折贼轻兵疾，辎重难带，必然是随携带数天粮草。他虽攻

    了韦州，颇有虏获，但是却又放了过千汉，多了这千余张嘴吃饭，只是这五

    千多人随携带的粮草岂能够吃？而他偏偏又贪心不足蛇吞象，妄想图谋我军。

    客军敌境，利速不利久。只要我军不中他计，过得两三天粮草耗尽，必然军心

    大，届时发兵击之，可期全胜！」

    「不知统领如何得知折贼只有两三天粮草？」有人颇为不解，平时他们

    兵放，随携带个十天的粮乃是平常事，折可适乃是宋军名将，携带给养

    岂会如此之少？

    「哼哼，东朝军，毕竟不如我等世代游牧。我外战，吃苦耐劳，有时

    啃青草便能打发了。东朝战却不然，需喂料，每顿不吃小麦谷便不行，

    只需断了一顿，战便要掉膘。故此折贼所除了兵粮之外还要随携带料，

    战一顿可比人吃的多得多，一个士卒盔贯甲弓箭刀枪齐备，已是极沉，又能

    带多少人吃喂？宋军少，至多一人一，又无驮相随换乘，故此某断言，

    折贼此次兵，随携带最多不过五日之粮草，再多便要拖累速度了。」

    「统领明，既如此，我等只需待其自败便可。」

    「哼，休要小看了折可适，某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只要他察觉计

    不成，不他是躲在何，必然立刻转移，这附近能藏几千人的地方不多，还要

    有足够的源，某料折贼若移兵，必然是沿着灵州川源走，走此路若回宋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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