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4(5/10)

    之后,司光终于看着他的政敌们一个个被放到外地,中怨气终于抒

    发来。在狠狠的折腾了朝政一番之后,他也没提任何治国之策,就心满意足

    的死了。仿佛他回朝的这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是为了来向新党报仇的,至于国家

    是否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并不在这位以「社稷臣」自居的「君楷模」考虑范围

    之

    这位编了资治通鉴的大历史学家,曾经自嘲天将此书从至尾看过一遍的

    不会超过三个人,不知他看到唐代李党争,再对比自己的行为,会作何想。

    之后元佑年间,朝廷尽是旧党天,行事已经极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退也;退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也;行一法,则曰此熙

    丰之所革也;革一法,则曰此熙丰之所兴也。哪怕新党说狗屎是臭的,他们也非

    说是香的。有了司光这个恶例之后,旧党对新党的迫害打击堪称是无所不用其

    极,新党已经被全朝廷,仍不罢休,持要斩草除。于是又炮制了堪称

    是宋朝历史上最臭名昭着的文字狱:车盖亭诗案。

    此案堪称是宋朝建国以来波及范围最广、打击力度最大、手段最卑鄙恶劣的

    一次政治迫害,是旧党对新党一次斩草除式的政治总清算。其罗织罪名、扑风

    捉影、诛连无辜堪称史无前例,新党有份量的人几乎被一网打尽,蔡确因此最

    后死在岭南贬所,朝野震动。

    平心而论,蔡确生前惯于玩权谋打击异己,此次被人以其人之还治其人

    之也算报应不。但是他毕竟是过宰相的人,便是贬朝廷,依照惯例也是

    择一大郡牧守,算是寄养天年,最差也不失为富家翁,如王安石罢相便是判江宁

    府,总要不失朝廷面,此乃宋朝祖宗之法,实为优容士大夫之意。盖因士大夫

    之间再如何争斗,那也是「君之争」,胜利者对失败者不会赶尽杀绝。

    而蔡确一朝罢相,竟给贬死岭南,死因更是不明不白,实是大宋朝开国以来

    一次。新党诸人看到蔡确场,未免都有兔死狐悲之,对于旧党的怨恨,也

    已经变质。因为这不再是政见之争,而是名副其实的你死我活,若是旧党继续得

    志,谁也不知新党剩余诸人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步上蔡确后尘。

    而旧党整死蔡确之后还不罢休,大肆兴起株连之风,开列名单,一是所谓蔡

    确亲党,有章惇、蒲宗孟等四十七人,二是所谓王安石亲党,有吕惠卿、蔡确等

    三十人。不但将这些人一贬再贬,更将此榜文张贴全国各,命名为臣榜,专

    门安排人每日对百姓传唱,整整宣传了八年,彻底将榜上有名者从名声上搞臭,

    手段之卑劣,实是让人无话可说。

    在彻底搞定了新党之后,旧党似乎党争上瘾,于是分裂成蜀、洛、朔三

    党继续互相嘶咬,把对付新党的手段拿过来对付昔日的战友,朝堂上遍地狗

    似乎除此之外,国家就没有别的事了。

    在这一场混战中,旧党诸蠢材们一边互相攻击,一边又担心被别人攻击;一

    边引经据典的骂的过瘾,一边又经常被吓的提不住。没有谁想过这样去会

    把国家折腾成什幺样。在这一期间,国家政事废退,飞狗,乌烟瘴气;经

    济政策混,反复不定,治国无术;军事上采用投降主义,大量放弃国土用以结

    敌国,宋朝就在这无谓的耗当中,一将元气消耗殆尽。

    纵观元佑更化前后九年时间,旧党群臣们虽然以「君」自居,但是他们

    的事基本上除了不停的玩招互相倾轧陷害之外,几乎没过什麽正事。

    这些君们天天说的话虽然无穷多,但几乎没有谁能够「超于纷纭争论之

    外」者。同志们唾沫狂,「皆与王安石已死之灰争是非」。政方面,大家讲

    废话有瘾,实事无能,「寥寥焉无一实政之见于设施」。而对于外敌,则更是

    「不闻择一将以捍其侵陵」:「不闻建一谋以杜其欺侮」。只知大力排挤打击新

    党,而夜以继日,如追亡

    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打击政敌,以如此低能的方式折腾国家,上至皇帝赵煦,

    至新党诸人都只能把怨气埋藏在心中,待到现在新党东山再起,其积攒了八年

    的怨气此时得以宣,旧党的场几乎是命中注定。

    二月,苏辙、吕大防、范纯仁罢相,赵煦任用新党,开始对元佑党人秋后算

    账。

    三月,御史张商英弹劾司光、文彦博误国,旗帜鲜明地将太后比为吕后

    与武则天。曾布上表将元佑九年改为绍圣元年,大宋朝开始「绍圣绍述」。

    四月,章敦朝拜相,直接就声称「司邪,所当急办!」将旧党整治

    新党的手段照搬一遍,全面恢复熙丰新法。

    林希上表公开指斥太后「老擅国」。这个被旧党捧为「女中尧舜」并一

    手控车盖亭诗案的老妇死后不到一年就又得了个「后」的荣誉称号。

    五月,章敦开列了元祐年间对西夏割地求和的大臣。

    共计有司光、文彦博、赵禼、范纯仁等十一人,分别安上「挟妄上」等

    罪名。

    六月贬死蔡确的事被重新提起,吕大防与刘挚被视为罪魁祸首,再次贬官。

    司光和吕公着被追夺赠官和谥号,连赵煦当年亲笔为他俩题写的碑额和奉敕撰

    写的碑文也被追毁。章惇与蔡卞等三省官员还要求将他俩「掘墓劈棺」,有人认

    为发墓不是圣德之事,赵煦也以为无益公家,这才罢手。

    旧党的蠢货们现在已经是末日来临了,任谁都知,有了蔡确的先例,他们

    的场大概就是手拉手一起去岭南了。

    这些况,梁乙逋知的非常清楚,现在换了对西夏极端敌视的新党上台,

    是不会和他有任何协议的。旧党希望和平,但是新党希望的却是收复河西故地。

    自己现在和梁太后争权,实在是需要外援支持,当年李清不是也给秉常献策借宋

    朝之力对付梁家。但是从新党掌握的宋朝方面,自己是不可能借到任何力量的。

    幸好自己现在还没到山穷尽的地步,梁太后一派虽然步步,但是自己

    到底是久掌兵权,军中的党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楚的完的。这些人知若是

    梁太后一派得势自己就将一无所有,所以只能铁了心跟自己走。

    而且自己现在还有一博之力,只要能像当初幽禁秉常一样再策划一次政变,

    自己就有翻盘的机会。

    目前这件要事,实是牵扯到后面的大事,需要智勇兼备的得力人去办,而

    唐云无疑是个极合适的人选。他的胆识才能,早已经证明过了。

    「相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早决断。」

    梁乙逋迟疑片刻,终于定决心对女说:「既如此,便用之。」实际上他

    也确实是无人可用,普通的探很难托如此关系重大的任务。两个月前,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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