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7(1/10)

    宋绍圣元年九月十九，陕西，秦凤路，凤州，两当镇。

    韩月游方士打扮，风尘仆仆的样，骑着驴行走在官之上。由凤

    翔府至凤州的官乃是沿渭河至固所建，中间隔着一陈仓山，两州界之

    地便是着名的关中四关之一的大散关。而了凤州的地界，直至凤州州治梁泉县，

    官皆是依而建。过了凤州城往南，固河的名字便依当地土人的习惯而改称

    嘉陵江。

    两当镇便在嘉陵江的支红崖河边，此地属两当县辖，县名便是由此而来，

    但是两当县的县治在广乡镇，只因广乡镇在整个凤州乃至整个秦凤路都是首屈一

    指的富庶上县，其原因便是大宋朝为数不多的几个大银矿之一便在广乡境。开

    宝五年，朝廷在这里设了银监，治平元年罢置官改隶地方，元丰六年矿脉衰绝，

    朝廷罢废其监，不过此地的路通畅，人密集，早已形成若大规模，还有传言

    说银矿并未采掘净，仍有故此依旧是富庶之地。

    广乡城南关附近，早已形成墟市，酒肆客栈脚店上百家，人来人往车龙，

    闹非凡。凤州地陕西陆，不像沿边的环州、绥州等军州要防备西夏，终年

    驻扎重兵，森严垒，来往行人盘查极严。在这里虽然也有官府设的哨寨，

    但是功能早就变成向来往行商征税，军事意义只是象征的存在。

    但是近日，当地的百姓们却发觉了势的不同，官兵们一改往日之疲沓，城

    墙之上到都是禁军老爷们站岗，一个个披执锐威风凛凛，不但城门加了盘

    查，官上的哨卡也满是官差。全县的厢军、巡检、弓手全都上了大街，脸凝

    重。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被这等如临大敌般的气氛得不知所措，一个个接耳，

    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不是西夏狗贼又要打过来了，这等势，必定是发

    生了大事了。

    只有南关附近的行商们，才将消息带了来。

    京兆府前些日了大案，一伙胆大包天的盗贼光天化日之竟然公然截杀

    官兵，官兵数百人全遇害，押运的纲车被抢了无数。也有人说是西夏骑兵潜

    京兆府邀击官兵，朝廷死了大官；还有人说是辽国上京的贼境，劫掠大宋，

    官兵前去围剿结果被打得大败。各各样稀奇古怪的传言应有尽有，听得百姓们

    一个个瞠目结，将信将疑。

    无论何时何事，言这东西永远都是无法禁绝的。

    而韩月一路之上，也觉到了这势的张。虽然陕西路可能和大宋朝其

    他路比起来是最戒备森严的区域，但是和两年前比起来，还是能明显到不同。

    那时候他和张怀素一起前往环州，西夏大军寇在即，势张可以理解。

    但是就是那样，京兆府等腹地还是没有像现在这般如临大敌。

    这一路上，京兆府发生的大案，他早就听说过了。什麽西夏骑兵寇，韩月

    嗤之以鼻。他自己也是当过兵的，军中弊了然于。即便号称万里挑一天

    锐的辽国拦军，也不可能视宋朝数十万边防军如无，如此宋朝腹地。

    西夏何德何能，辽国办不到的事他能办到？况且西夏面对的可是宋朝最锐的

    数十万西军，此等谣言未免太过视宋军如无了，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识的乡泥

    。

    说什麽辽国贼则更不可能，上京的阻卜蛮夷们向来桀骜不驯，似这等庞

    大的族，随时能动员十万以上的壮丁作战，辽国朝廷历来也只是鞠糜而已，时

    降时叛乃是常事。只是这次闹得太大，西北招讨司都打了败仗。而这些蛮夷一旦

    得势，首选目标必然是倒塌岭。因为倒塌岭节度使司和西北招讨司乃是辽国给上

    京脖上加的两索，倒塌岭隔绝西京和上京，保护西京不受上京

    叛军的侵略。现在西北招讨司已经被击溃不足为，叛军必过倒塌岭掠西京，

    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选择。

    而上京和宋朝本不接壤，中间隔着西夏和辽国西京，上京的蛮夷除

    非肋生双翅飞到宋朝境，否则如何能现在京兆府。这等事，本就是荒谬可

    笑。

    倒是那宗大案，可能真是绿林盗贼所为。据这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他有

    七成把握此事和弥勒教有关，那麒麟丹有何威力他是知的。既然其中有麒麟丹，

    那肯定和弥勒教有关，说不定就和孙二娘有关。现在官府到侦缉此案，而黑

    绿林上面消息也满天飞，不少人放消息要价买此事的幕。

    这其中，就包括河北红娘。

    这个女人，韩月肯定她绝对有官府的背景，大概就是官府允许的绿林势力。

    否则一个女人绝不可能把势力拓展的这麽大，就算她自称是杨家将的后代又如何？

    大宋将门多了去了，河朔之地的地方巡检寨主们哪个不是地蛇？哪个不是祖上

    有功？怎麽不见别人搞这一搞得如此风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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