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9(9/10)

    已无援手,若章桀在陕西再获胜利,只怕元丰党的地位将不可动摇。」

    中的「大人」,便是指的对面男,现任大宋侍卫步军司副都虞侯的

    师亮。此人乃是太后的族,虽然大宋朝乃是士大夫的天,但是外戚还是

    有一定的官场生存空间的。外戚典兵,宦官监军自开国以来屡见不鲜。当年王韶

    开熙河,便是用的外戚遵裕为副。元丰西征更是用李宪总其事。

    现在虽然是新党当政,但是太后毕竟是太后,死也死了,不好再对亲族赶

    尽杀绝,否则有伤皇帝的「今德」。况且这师亮不过是个武人而已,在武人向

    来受轻视的宋朝,即便是新党也无人觉得一个武夫能带来多大威胁。况且这其中

    还有皇帝的示意,尽皇帝讨厌太后,但是不代表他讨厌所有的亲戚,皇帝毕

    竟是先帝的儿,对于帝王心术的造诣几乎是天生的,即便他再信任新党,也绝

    不可能让新党彻底把持一切权力,这就连新党也是觉得理所当然的。

    这才是师亮能在三衙这军机重地存在到现在的原因。正副都指挥使、正

    副都虞侯一向被认为是军中四贵,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待这幺久,不过是朝局平衡

    的需要而已。况且三衙禁军,早已不是建国之初的无敌雄师了,历经百年承平,

    现在朝廷能战之军全都聚集在河东、陕西,由各地边臣执掌。三衙能指挥到的,

    基本上也就是京师的驻军,这些所谓的上三军,基本上无所不能,三教九五行

    八作没有不会的,唯一不会的就是打仗。所以在这职位上,也不可能有什幺真

    正的作为,不过餐尸素位混吃等死而已,这一也符合新党的需要。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这师亮竟有自己的抱负,居然能作这等惊天动地的事

    来:私密会西夏细作,勾通敌国。

    「说得好听,尔等也不过是为了西夏吧?」师亮冷冷的讥讽,作为宋人,

    他一也不信任党项人,心中很不得这些扰华夏的西贼死光光才好!与这些蛮

    夷合作实为于无奈,只因朝中党步步,秉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宗旨,

    才有现在的局面。前些年与梁乙埋合作,没想到梁乙埋这厮着实无能,竟然这幺

    快就在西夏斗中垮台。

    因为自家有些书信在梁乙逋,梁乙逋坏事后,这几年师亮着实是过的寝

    不安,生怕自己勾连西夏的事,结果到底该来的还是会来。

    对面这人,想必代表的便是西夏太后了。自己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实在是

    无可奈何。新党虽然暂时对自己无意动手,但是自己若是主动将把柄送上去,想

    来他们是不会客气的。皇后都被他们设计废掉,自己一个外戚算得了什幺?而对

    面这人的心思瞒不过自己,自己若是不合作,想来自己沟通西夏的证据就会被

    送到新党手里。

    「大人明鉴,此事对你我皆有好。现在大宋乃是臣当穷兵黩武,不

    是西夏还是大人背后的那些人,你我共同的敌人都是元丰党。」

    「那又如何?章敦为相便为相,与吾何?照样官便是。」

    才极好,但是师亮不愿轻易就范,讨价还价总还是需要的。其实和

    西夏谁合作都没差别,都是蛮夷而已。若是真的能自西夏借力东山再起,罢息刀

    兵,便是和梁太后合作也无妨。不过师亮不喜被人胁迫的觉,他也有

    自己的打算。

    「只怕还是有不同吧,如今孟后被废,只因孟后乃是当年太后所选,可见

    党是要赶尽杀绝。大人乃是已故太后的族人,党岂能容的大人?」

    去年的废后事件,对于在朝在野的元佑党人来说,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新

    党可谓在获得了压倒的胜利。这也是新党取了元佑更化的教训,

    当年神宗虽然将旧党全朝廷,但是太后还在。神宗一死,只凭

    后一人便将局势翻盘。此次新党好不容易夺回政权,当然不会再吃同样的亏,此

    次废后事件,便是章敦勾结刘贤妃一手策划,要将的隐患彻底剪除。

    现在皇帝还没立新后,但是众所周知必定是刘贤妃,现在无人能抢过她

    的风。而刘贤妃已经和章敦结为同盟,自然不会再理会旧党这些丧家之犬。

    援失去,还有谁能作为旧党君们的依靠呢?

    「容不又如何?不劳足心?吾为宋臣,便是天真得不容,吾自当

    尽臣便是。」

    「大人若真是有心如此,当初如何与梁乙逋合作?」

    「只恨梁乙逋垮得太快,白费我一番心思!」

    「梁乙逋能给大人的,现今西夏主事之人一样也能许诺,大人信也罢不信也

    罢,西夏所要的,也只是与大宋相安无事而已。」

    「笑话,大宋与西夏打的仗还少吗?元佑年间,我大宋主动罢兵,你夏兵却

    屡屡挑衅,那时节却不见你说什幺相安无事。」

    「那不过梁乙逋之计也。」

    「哼哼,梁乙逋当时也是这般说。」师亮冷笑不止。

    「成王败寇而已,现今西夏事权归一,当不会反复。」

    「说得好听,谁知真假?你西夏素来反复无常,若要合作,须先拿诚意来。」

    「诚意吗,大人请看。」人说着,竟从怀中拿数封书信来,递于师亮。

    师亮一看,顿时脸一变,立刻便将书信收好。

    「这几封信想来让大人费心伤神不小,今日完璧归赵,不知这算不算诚意。」

    ……

    雅间外面,不远的两个富商打扮的汉光一直四扫描,边的歌女

    劝酒献媚,也是敷衍应付了事,他们俩的心神都只在那扇门上。突然看见雅间的

    门一开,那士飘然离开,两人的神便变得张。然后起便了雅间,之后

    很快来,很技巧的跟在那后,一同离开了白矾楼。

    师亮独自坐在雅阁之,心中也不知自己这步棋走的是对是错。

    自己虽然为武人,但是自觉的并没有一般武人的鄙。相反,对于司光、

    文彦博这等北方文人士大夫的领袖,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崇敬。他相信大宋朝只有

    在这样的贤人领导,才会真正太平盛世。而现在却是那些小任党们充斥朝堂,

    官家也不修德,亲小人远贤臣,这样去大宋可怎幺得了?

    既然司光说大宋唯一正确的路就是休养生息,就是遵照原来的路一直

    走去,永远不作任何改变,这样自然天太平,那幺变法什幺七八糟的就

    是错误,就是劳民伤财!

    既然司光说要安抚四夷,在德不在险,那官家就应该好好修德,这样不动

    刀兵自然就能用礼仪化党项契丹那些蛮夷俯首称臣!

    既然文彦博说大宋是与士大夫共天,不是与百姓共天。那幺官家就应该

    听士大夫的,士大夫说好便好,那些草民百姓说好不好本无须理会。那些

    小人们说什幺土地兼并,贫者无立锥之地。既然士大夫与天共天,那多占些

    土地又如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百姓有无立锥之地又有什幺打

    不过唐太宗似乎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个……

    细想想,文彦博似乎也说过新法就是劳民伤财,只有废除新法才能让百姓稍

    得休息,这个似乎前后说的不太一样……不过,这治国的大学问不是自己

    这浅薄老可以理解的。

    自己只要知一个原则便是了,总之,司光们说的便是真理!

    可惜,这样的真理,却不被当今天所理解。伴随着对西夏前所未有的大捷,

    党的气焰更加嚣张了。但是旧党大臣虽然被赶了朝堂,远远的基本上都到了

    岭南,其实他们隐藏在地的庞大势力依旧存在,朝野之间,外,这

    大的势力依旧能躲在幕后默默的影响着天大势。否则自己今天如何能坐在这里

    和这个西夏细密谈?

    司光说打仗非国家之利,只是边将之利,打了胜仗更是如此。大宋当以礼

    仪化屈服四方蛮夷,这才是天朝上国的风范。若是象那些蛮夷一样图知以

    力服人,那即使打一百次胜仗,也丝毫不值得兴,相反还应该到羞耻才对。

    既然司光都这幺说了,那这平夏城大捷其实不应算作大宋的光荣,反而是

    党们将大宋一步步拖向渊的明证!况且党们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恶毒攻击

    太后,将这位万民敬仰德被天的太后形容为武则天,说她是后擅国,竟说她

    曾经有过废立之意。这等丧心病狂灭绝人的话都说的,挑拨天家亲,这

    与谋反有何分别?

    自己太后的族人,于公于私,都必须有所行动了。

    西夏人提的要求自己满足不了,不知他们犯什幺神经,居然又想要弓弩火

    。上次那批中途事之后,也不知落到他们手里没有。自己的筹码扔去了,

    却不见应有的东西还回来,这一等就是三年!现在居然恬不知耻,还来索要。须

    知大宋现今自己也没得用了。

    当年那批火虎崩炮,其实也无甚希奇,于大宋军生产的火药并无二

    致。只不过其中加了一特殊的矿石,名曰「火砂」,此乃是那些炼丹的

    士们发现的,遇火燃爆,其烈如雷,威力能开山裂石,此事被军监得知,后来

    才有了虎崩炮这东西。

    但是火砂矿只有京东路抱犊山一带才有,绍圣元年十月那一带发生了地震,

    震塌了矿山,死伤矿千余人,便有谏官上书说此不详,破坏天地平衡才

    导致上天降灾,另外矿山被破坏的十分严重,矿井埋地本无法重新开挖。

    而且这火砂矿石十分稀少,开采量极底,采制工艺复杂危险,一年费钱不

    万贯,再搭上几十条人命,采来的矿石才不过数百斤,实在是得不偿失,朝廷

    数年前便已令停工。

    大宋军队的兵里,虎崩炮这也早已被除名,在军监里只当一

    一现的试验质的武而无人记得,甚至仅有的几张书面纪录现在也不知被遗

    失在哪个角落里,仿佛这在大宋的历史上本没现过。而唯一见识过虎

    崩炮威力的折可适倒是上书朝廷希望批量生产,结果唯一新制造来的一批在京

    兆府遭劫,之后便发生了地震,现在也没人再提这个事了。

    而西夏人反倒提了来,也是,当年折可适就是把这玩意儿用在他们上,

    他们自然对此的印象刻骨铭心。

    当初和梁乙埋的条件是用这批军报换取刘贤妃的私,结果自己

    这边完成了承诺,对面却发生了变故,至今自己也没见到所谓的私是什幺。不

    过现在刘贤妃显然已经成了党在的盟友,若真的能掌握到什幺有力的证据

    绊倒她,就可以在扳回一局。

    自己的条件很简单,若要合作,西夏就应该先把自己早就应该履行的承诺履

    行好,再说别的。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反正自己的把柄已经收回来,谁能奈

    何?

    又坐了一会儿,他便回了府中,再看那两个探已经回来了。这两人乃是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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