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10(1/10)

    云舞月扬

    作者：天外飞星

    23/11/06发表于：..

    是否首发：是

    字数：31185

    （十）

    宋绍圣四年，夏天佑民安八年，辽寿隆三年，十月辛卯。

    辽国，上京。

    隆冬时节的草原刮着刀般的寒风，广阔无垠的上京笼罩在寒冬的肃杀之

    中，苍茫起伏的丘陵大地，远的群山，极目所及的草原显一压抑的黄，

    天空中云密布，沙海与绿洲界之，更是斑斑的充满了荒漠的沙砾堆和

    胡杨林，纵横叉的灰小河、散布其中的清澈湖泽，以及偶尔可见得小树林，

    是这个冬日草原上唯一能令人舒服的东西。

    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唯一火的依旧是人类自相残杀的无穷望。

    唐云此时穿一付辽军常见的铁铠，骑着一匹大，弓刀齐备，侧还

    有两跟随，看起来就像个辽国的卫骑士。

    而簇拥在他侧的骑士黑压压一片，看数量竟有二百余骑，匹倒有七八百

    匹，但是无一带铁甲，更无旗帜，衣着也不尽相同，皆是游牧民族常见的破旧

    甲袍，各族的样式都有，有的脑袋上扣个盔，有的前带面掩心镜，似乎

    便是难得的护了。手中的家伙更是刀枪剑戟五八门，有好有坏，不过每个人

    都带着游牧民族特有的大弓，各式各样的箭之中满满都是羽箭。

    作为游牧民族，弓箭骑才是他们生存的本，所以任何东西都可以简陋，

    唯独弓箭不可以虎。

    这些人毫无纪律，大声喧哗低声言语，队形散漫至极，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语言多达七八，有党项话，羌话，阻卜，占八葛，契丹，萌古，回鹘，糟糟

    好像一窝麻雀，但是互相之间居然也都能懂对方是啥意思，显然不是新聚集在

    一起的团。而随行的还有数十骆驼大车，骆驼上面都是大的毡垛，大车里

    都是重达百斤的包。

    像这团在如今的上京，或者说一直以来的上京，及其常见，除契丹

    族的室分军以外，其他所有族所有势力的军队都是这样兵不像兵匪不像

    匪的打扮。

    这是契丹能够称雄外数百年的主要原因，辽国号称疆域万里，骁骑百万，

    其实其中契丹族并非多数民族，但是通过拉拢南京和西京的汉族，以及东京

    的渤海族，契丹拥有了远远压倒其他游牧民族的工匠技术，契丹卫室正兵

    十余万，人人有良铁甲和铁箭簇。便是隶属正兵的数十万家丁，不少也自有甲

    胄。

    只这一，其余数百万蛮夷族加在一块，也本比不了。便是把上京所

    有蛮夷的铁甲凑在一，数目大概还不及辽国西北招讨司所辖契丹军甲数量的零

    ，要知，在上京有些称王称霸的大族，族的铁甲也不过几十付而已。

    而东京有些更偏远的蛮夷如生女直，还在使用骨箭木箭甚至石箭。

    大多数上京的族军队，只要看其中谁的铠甲最好，那谁便确定无疑是首

    领。很多族或者贼帮伙，便只有首领一人有铁甲。

    「领，你说的那南朝私商在何，如今天云暗，随时都会雪，若是遇

    上官兵岂不是白白送死。来走了一天了，若寻不得，不如便回去。」走上一个

    小坡，唐云聚拢目力四张望，侧一个汉人靠过来低声提醒。

    这厮是西京金肃军的汉军，姓韩，人称韩九，原本在乡中也是望族，

    数年前被辽国官府安上党余孽的罪名满门被抄，乡族四散，他逃得一条命，

    先是亡命了西夏，在黑燕镇吃兵粮，后来贼境劫掠，他所在的夏军小

    队被击溃，他自己又被贼所劫持，为保住命，索又落草了盗贼。

    韩九是个机灵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各方势力辗转还能活到现在，他早看这

    伙贼不同寻常，尤其这个汉人首领，也不知到底是西夏人还是汉人，但是他

    的背后肯定是有更加大的后盾的。

    他有时会得到一些正常况本不可能得到的报，从而能劫掠到丰厚的

    战果，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取消一些行动，从而避过契丹骑军的一次剿。有时会

    消失个把月，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去一些古怪的地方，见一些古怪的私商，将自家

    的赃脱手，但是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销赃的家到底是谁，又如何联络。

    同时也没人说得清这位唐云大首领是何方人氏，生平况一概不知，甚至连

    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也是疑问。

    也许那些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番蛮夷们不会注意这些，就算注意到了大概

    也不会关心，他们关心的是牲畜财货，是粮草金银，是能给他们生孩的女人，

    除此之外，再无他。但是韩九却不能不在意，也许这个家伙是西夏那边的？不

    过这也没什麽大不了，宋辽夏三国境的贼，山贼集团绝大分都是各国的逃

    兵，尤其是辽夏边境，况更是混，各国的细最喜在这一带活动。

    即便唐云真的是西夏或者南朝派来兴风作浪的，也不算什麽。重要的是，如

    果这唐云真的不是等闲之辈，自己是不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没有谁愿意永远过这刀添血朝不保夕的蛮荒生活，自己毕竟是一个度

    发达文明民族的一分，不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原始落。自己和这帮原始生番

    为伍乃是迫不得已，若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份没有前途的工

    作。自己以前毕竟过惯了文明富足的日，若有机会回到从前，甚至哪怕接近，

    他都愿意不惜代价去争取。

    「不远了，再往南走过前面那小丘再看看，若是无人，便回去。」

    唐云都没有回，冬天的草原显得毫无生机，遍地枯草，羊毡帐也不见了

    踪迹。这里靠近辽夏边境，属于辽国大将耶律斡特剌的防区，这鸟人可不是好惹

    的。他哈了寒气，冷空气直肺中，冻的他赶闭嘴。脸上涂抹的油脂不知

    起没起到防寒作用，总之寒风刮得他脸疼，这真是个鬼天气！便是在西夏那般穷

    山恶，也比这里得许多。

    自从五月离开兴庆府之后，至此过了已经有半年有余。而他关心的事，至

    今还无甚绪。

    孙二娘竟然销声匿迹了，宋朝官府依旧在通缉她，可见还没落网。而绿林之

    中也有不少人在找她，三年多了居然没人见过她现。不知她是死了还是藏起

    来了，若是后者，唐云当真佩服她能藏的这麽结实。

    直接找不到，只好另辟蹊径。所谓孙二娘的落，其实是那幅画卷的落。

    虽然不知那画的是何，但是唐云绝不相信孙二娘还有妙笔丹青的本事。既然

    找不到孙二娘，那便找到那个画家便是了，可偏偏无人知那个画家是谁，至少

    他没打听来。

    这几年来，宋夏重燃战火，边境一带盘查极严，每过境一趟都相当的麻烦，

    个经得住检验的份往往需要时间的准备工作。他又不太想公然去找折可适

    或者章桀寻求帮助，毕竟自己现在在宋还是叛徒的份，而且自己离开已经有五

    六年了，谁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变化，谁知他们还是否视自己为宋

    人。

    五六年时间都足够改变一个国家了，改变对一个细的看法那还不是稀松平

    常，万一真的假成真，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且，章桀和折可适此时都是今非昔比，章桀自从平夏城大捷之后，名扬天

    ，以渭帅之姿坐镇泾原，陕西诸路兵皆服其调遣，俨然一方封疆大吏。即便

    他没忘了自己，谁知他还会不会重视自己，要知章桀此人和李元昊相似，特

    别擅间谍的运用，这几年他渗透西夏的间谍数不胜数，大批西夏贵人首领被

    他收买策反，带来无数珍贵的报。

    而自己只不过是几年前埋西夏的陈旧棋，章桀会相信他面对西夏的荣华

    富贵还没有变节吗？会理睬他吗？这唐云非常没有自信。而折可适不过是个武

    将，而且人在安，想关中非常不容易，陆地要通过重重关卡，想要偷混过去

    几乎不可能。而且还有和章桀相同的顾虑。

    他总觉得自己在宋朝的心目中已经是个由诈降变为真降的变节分了。

    因为的顾虑，他始终觉得不宜暴自己的真实份。若是宋朝认为他没

    变节，那就是希望他继续潜伏去。若是认为他变节了，他自暴份无异自寻死

    路，不但宋容不他，连西夏也容不他，到时候自己的场很可能就是被人灭

    死在世间的某角落之中。

    所以自己还是继续装去吧，现在去见他们的时机还未到。

    如此一来，只剩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当初和自己易的南朝的私商，他们

    肯定是代表着宋朝和西夏结盟的某方势力，既然他们的要求就是画卷，说明

    他们知。也许自己能够再次遇到他们，便能打听来线索。

    所以他才化为贼的首领，在这辽阔的上京四游。不断的追寻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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