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17(1/10)

    字数:45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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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话:平夏城之战终于写完了,云舞月扬也终于步尾声。从一章开始,

    就是结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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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寿昌四年十月辛庚,西京,朔州。朔州乃是南朝中的「燕云十六州」

    之一,也是地理上辽国最靠南最接近宋朝的州。因为于太行山脉范围,境

    多山地,耕不易,故此地广人稀。而他面对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天雄关,雁

    门天险。

    海名关属雁门,巍巍叠嶂壮乾坤。

    北临云朔空胡幕,南耸灵台护晋阍。

    凤石岩岩休雁塔,龙泉涌涌抱寒湓。

    雄哉天造金汤险,势压匈吞。

    宋初之时,此地乃是宋辽锋的最前线,能来这里官的都是武勇一时之选。

    如名将杨业,就曾期镇守雁代,屡败辽军。

    当年宋太祖、太宗两朝,宋辽两国相争,朔州都是战火殃及的重灾区。每次

    宋朝北伐,皆在河东方面集结兵猛将由雁门兵,折家军则从火山军兵东西

    夹击,朔州是首当其冲,爆发过无数激战,杨业便是战死在朔州境的陈家谷。

    而宋辽檀渊之盟后,两国罢兵休战已达百年,渐渐的朔州作为军事州的地位

    有所降低,当地驻军兵备废弛,军心涣散自不必言。其任务也由防备宋军变成了

    维护地方治安,清剿盗贼。军营里有相当的士卒自打从军之日起,就从来没见过

    宋兵什麽样,也从来没打过一仗,甚至都极少练。

    整个朔州从上到,不论官吏百姓,从来都不认为南朝是自己的敌人,毕竟

    自打生两国就一直是和平相的。反倒是这几年上京草原上的阻卜蛮夷们闹

    腾得凶,朝廷连年用兵,四征调兵镇压,却是累剿不灭,反而连连损兵折

    将。没办法,上京实在太庞大了,其他四的土地加起来也没有上京广阔,

    叛军有足够的空间和官兵捉迷藏。

    便是因为官兵如此无能,西京所有州县的居民们才没有安全。这些年上

    京的战事早被各谣言传的面目全非,直是让人心惊。西京诸州县以北,

    设有朝廷重兵屯驻的倒塌岭节度使司,就是专门防备上京那些阻卜野蛮人的。

    但是叛军发难之后,前后数次大掠倒塌岭,官兵屡战屡败,叛军西京

    如无人之境,很是令朔州的吏民坐立不安,好像一刻那些蛮夷叛匪就会立刻

    现在他们的家门。尽阻卜叛军想要朔州,最有可能的路是通过倒塌岭

    白达旦落的地盘,过天德军南,但是中间还隔着一条黄河天险,黄河以南还

    有东胜州、还有西南招讨司,但是这并不能给他们增加一丁的安全

    倒塌岭节度使司的官兵好歹也是经历过战阵杀伐的契丹骑,连他们都不是

    叛军对手,指望西南招讨司那些只会打架斗殴打草谷的饭桶,简直就是个笑话。

    然而,自打皇帝准备亲临朔州的消息传来,朔州吏民们突然发觉久违的安全

    回来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卫骑军的到来,朔州所辖鄯邑、神武、平鲁、宁武

    关、五寨关、偏关、宁远镇等县镇都驻满了官兵,所有通要上都有拦

    查,大片大片的营盘地而起,而城所修建的行让人切实的到某些熟悉的

    陈旧的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直到今日,大辽皇帝的御驾亲临朔州。

    浩浩望不到室御帐亲军,那数以十万计的战,那雄壮的军

    容,直至朔州城门。漆郡王耶律翰特剌率领文武官员数百人以及一万多

    兵,早就迎百余里。而朔州本地的官员们,却是不到这资格。他们绝大多

    数人本没见过契丹皇帝啥样,也不知皇帝为啥突然跑来朔州,只有和满城

    百姓跪倒迎接圣驾的份儿。

    辽主耶律洪基的御驾是大的毡车,使用十八匹雄健白拉着,毡帐之上描

    金画银,遍镶玉翠,珠光宝气奢华无比,整个大辽只有皇帝可以使用这样的毡车。

    周围的御帐侍卫各个虎背熊腰披挂铁甲,神态彪悍,一看便知是武艺绝的百战

    勇士。而他稍后则是皇太孙的撵驾,是一个稍小一号的毡车,周围也尽是铁甲武

    士簇拥着。

    此刻御驾毡车之,辽主耶律洪基正和萧燕六以及耶律翰特剌饮宴,耶律洪

    基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此刻依旧朗,大说大笑。酒盏一一盏,满桌佳

    肴吃喝的好生痛快。而萧燕六和耶律翰特剌两个臣则是尽力陪着小心,不时对

    视一,各自苦笑。

    萧燕六爵封陈王,官拜西京留守,这里是他的地,自然要向他奏禀西京民

    生军,同时辽主此次南巡主要是为了摸清宋夏虚实,西京与两国同时接壤,

    这自然也是他萧燕六的责任。不过他说一句,辽主便要打断他两句,还不时大笑

    呼赐酒,得他不停谢恩,喝得多了,胃里实在不舒服。

    而耶律翰特剌则是被从上京前线给调回来的,执掌御帐亲军,也算是委以

    重任。他自然是要向耶律洪基禀报前线战的况,这可说是目前辽国最迫的

    事了。同时还有行督造的旨意要缴还,同时领取御帐军的军符关防。

    另外他也知此次南巡皇帝是有意对宋夏其中一国施压以讹诈好。主要是

    看此次战争的胜负况而定。但是他对此很不以为然,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国

    的叛还未削平,如何对外发力?再说宋夏两国也并非阻卜叛可比,上次遣

    使对宋朝恐吓就碰了一鼻灰,足见南朝君臣已经今非昔比,试图以力服人只会

    两败俱伤。而西夏则是牵制南朝的一枚棋,决不能看着它消亡。倘若辽国还要

    趁火打劫,那西夏只有亡国。

    在他看来,辽国在理好自己的的烂摊之前,实在不宜卷宋夏之间

    的冲突。静观其变就好,任谁输谁赢,辽国还是稳坐天的宝座。

    但是他也知,劝谏是没用的,如今这位辽主,在辽国历史上也是数得上的

    荒唐之主,随心所惯了。聪明是真聪明,但是昏庸起来也让人发指。他认定的

    事,是不会理会任何反对意见的。

    如今十余万大军聚集在朔州,宋朝如何能不张?远探拦最远已经探到

    了雁门关前,就在宋军的大摇大摆的活动,甚至前些日还有数千兵

    到了雁门关耀武扬威,距离关寨不过数里之遥。这公然的挑衅,在耶律翰特

    剌看来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用。好在宋军除了严守关隘之外没

    有寨应战,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此等愚行着实该杀,本来他今天就准备弹

    劾一两个带兵将领,但是皇帝没等他开却大赞辽国勇士的威风,真让他不知

    该说什麽好。

    「陈王,朕听说南朝在雁代一线增兵了?」耶律洪基痛饮一盏,接着大吃一

    烤得很的羊羔,显得兴致很

    「回禀陛,据探回报,自卫御帐诸军陆续驻朔、应、蔚诸州之后,

    南朝也征募边兵修战备。沿边诸镇皆有增兵的迹象,雁门乃是河东重镇,增兵亦

    是意料中事。」萧燕六赶回禀。

    「哈哈哈,翰特剌,你说说南朝正和西夏倾国之兵相持,河东之兵会不

    会调往陕西助战?」

    「陛,南朝河东兵素来悍善战,老于战阵,此次宋夏相争,不会不用河

    东兵。」

    「既如此,河东必然空虚。我大军若是趁机取河东,岂非易如反掌?」

    萧燕六和耶律翰特剌听得都呆了,取河东,这不是公然背盟失信于天各国

    吗?大辽乃是自命中华正朔的皇朝,以大唐遗臣自居,可不是那些草原上反复无

    常的蛮夷。便是真要背盟,也需有个好的借。如今什麽借都没有,就撕毁盟

    约兴兵南犯,这和那些阻卜蛮夷有何区别?

    况且,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赢。从宋辽之间发生的战事来看就能总结来一个

    规律,先挑战的一方最后将吞失败的苦果,难耶律洪基就能避免这个规律?

    这可不是虚张声势的讹诈可比,现在的宋朝,也充满了野心派。

    当年太宗皇帝耶律德光何等英明神武,那时候的契丹铁骑何等骁勇善战,一

    举击溃后晋直汴京,在汴京城登基称帝,建立大辽国号。这是中原王朝心中

    永远的耻辱,也是契丹人心中永远的耻辱,因为之后伟大的太宗说了句话:吾不

    知中原人难治若此!

    当时于军阀割据的中原,并无统一的指挥,只是靠各地蜂起的汉人义军,

    凭借着简陋的兵甲武,就能把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契丹铁骑赶中原。如今大

    辽国势日衰,早就无法同开国之时相提并论。而宋朝,早已是铁板一块!耶律翰

    特剌和萧燕六都知,现在的大辽,本无力同南朝开战,更别说取得胜利!

    天无人能够吞并南朝!天无人能够征服汉人!契丹不到!任何民族都

    不到!纵然得意一时,却无法得意一世!能统治汉人的只有他们自己,能打败

    汉人的也只有他们自己。自太宗之后,所有的辽国统治者都明白这个理。当年

    萧太后倾国南,受尽挫折,最终也只是得到了一纸盟约。耶律洪基难

    不正常了吗?

    耶律翰特剌赶跪倒叩首:「陛,南朝虽与西夏相争,然与我盟约如故并

    无违犯,若取河东乃是背盟,必遭天各国耻笑。且河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河

    东虽有兵援陕,然南朝并非无人,岂能倾河东之兵赴陕?臣料河东必有足备之兵

    力留守。我大军初集,粮草军械尚需千里转运,艰辛无比,若贸然开战,只恐胜

    之不易。」

    萧燕六也说:「陛,臣守西京,素知河东之兵,禁军乡兵便有五六万众,

    皆善战之士。如今张世永率万余击平夏兵,仍有数万之众留守,此皆劲敌!实不

    可轻视。」

    见两位重臣皆是反对,耶律洪基竟是哈哈一笑:「二位卿平,朕岂不

    知,特戏之尔。赐酒!」

    军国大事,也能戏之?君无戏言,这理连三岁小孩都知!萧燕六心中

    大骂,但是却只好再喝一杯酒。看看耶律翰特剌,对方同样是一脸无奈。

    「翰特剌,那些阻卜蛮夷究竟要闹到何时?朕以旨赈灾大赦,他们还不满

    足。此间事了,这里的卫骑军你再带走一两万去,定要剿灭这些叛匪!哼,这

    些蛮夷叛牵连日久,耽误朕多少大事。」

    见总算说正事,耶律翰特剌打起神:「陛,臣与萧老将军已征召达

    旦九、乌古、黑车室韦、达里密壮从征,同时将各贵人家小

    统一羁押于上京,谅这些蛮夷不敢附逆。同时令莫葛失征调匹补充倒塌岭,

    严守西京边界。如今西北招讨司、乌敌烈统军司、倒塌岭节度使司辖区叛贼皆

    已被肃清。然阻卜草原实在太大,叛贼熟悉地理飘忽不定,我军难寻踪迹。且叛

    贼之中颇有良兵甲,不逊王师。臣屡剿捕之,叛贼一旦失利,多有逃西夏沙

    漠之,我军却是无法越境追击。」

    「西夏?莫非西夏与这些叛贼有勾当?」

    「此非臣所能知也。上京与西夏接壤数百里,而西夏与我大辽边防仅有黑

    燕镇一,故此难以设防也是有的。那些兵甲乃是宋朝样式,然宋夏皆不

    承认此乃其所为。」

    耶律洪基哼了一声,上次遣使赴宋就曾以此为把柄责问宋朝,然章敦却说宋

    夏相争数十年,彼此间互有胜败缴获,要栽赃何等容易,区区兵甲何足哉?而

    且还怪气的说当年宋辽也有战事,宋人铠甲在辽国也是常见,谁知这兵甲来

    历真正如何?暗讽当今辽主惯于搞这蛮横无礼栽赃讹诈的作手段,有失大国

    统,得辽国使臣碰了一鼻灰。

    萧燕六也说:「陛,以臣所见,此时纠缠这等旁末枝节非智者所取。上京

    ,有外人手暗助叛军此乃不可避免,非宋即夏,再无他人。只要官军平

    定叛,一切自然平息。陛可降旨令西夏兵夹攻叛军,断了叛军后路,则叛

    必平。」

    「西夏岂肯答应白白兵助我平?」耶律洪基总算还没荒唐到家,与南朝

    不同,西夏当年毕竟是击败过契丹的军事国,党项给契丹人的印象一向也是以

    狡顽枭悍着称,故此耶律洪基对与西夏可不能像对宋朝随意欺辱。

    「西夏如今正与宋朝相争,正是有求于我大辽,岂敢不从?」

    「陈王,依你之见,西夏此战胜负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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