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18(9/10)

    那批被西夏得到手的军械也是计划的一分，这也已经确信无疑。

    显然那师亮乃是个关键人。但是人家是朝廷禁军的太尉，何等份。难

    上门去质问他，恐怕都不够人家捆去报官的。

    「师亮……这名字听得好生熟悉，啊！对了！」九叔听了突然一拍脑门。

    「我这脚店之中一个月前便住过一个名叫师亮的官，据说是得罪了朝廷

    的相公被贬了的。说是以前便是京师禁军的大官。后来得罪了执政，被贬往河东。

    后来又给贬了到邠州去监酒税，堂堂太尉，转间成了芝麻小官。前些日刚从

    延安府经过，过敷政县时便是住的我的脚店。当时我还奇怪，这朝廷官员为何没

    有驿卷，想是得罪了权贵得罪的了，故意折辱。」

    九叔这一番话更让唐云有拨云见日的觉，又是邠州！

    这不可能是巧合！

    时间上也合的这幺好！苏湖若真的是旧党派的执行者之一，那她的一切

    行为都能说得通了。现在她既然不可能回河东，那幺唐云能想到的就只有前的

    结论了。

    童贯在旁边听了，便如遇溺之人最后抓住的一救命稻草。几乎便要起立

    刻直奔邠州。唐云笑着对他说：

    「童公公，你的运气当真是不错，可见老天爷还未抛弃你。若是邠州再扑空

    的话，那可就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　　　　＊＊＊　　　　＊＊＊　　　　＊＊＊

    四日后，邠州治所，新平县。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山野偏僻小县。整个邠州算上实际充为州城的新平县一共

    才辖有四个县，整个州境才一共有十座城池。当然其中除了新平、三、永寿、

    宜禄四个县能算得上真正的城池之外，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堡寨而已。

    师亮在城外十里的一路边草店之，心里怀念着汴京那犹如天堂般

    的繁华，心中着实痛断肝。

    自己在汴京过的是何等锦衣玉天酒地的级奢华生活，皇亲国戚、上四

    军的太尉，虽然是虚衔，但是自己本来对于军事便资质平庸，也没有典兵的野心，

    更没有任何军功战绩，只想借着外戚的份太后的遗泽便爬到在上的地位。

    那时自己的份何等的贵不可言，再看看现在，被一贬到底，几十年的奋斗

    算是一朝成空。

    此时他的心里实在是矛盾之极，说不后悔绝对是假的。对于从来没有离开过

    汴京的他来说，汴京以外的一切地方都是蛮荒之地，离开汴京就跟要他命实在是

    没多少区别。早知会落到这等田地，自己决不会不知天地厚的跑去招惹新党。

    但是自己是太后的族人，又在禁军中官。自己便是不招惹新党，恐怕

    也是难逃被清算的命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新党臣们骂太后是

    后，那自己这个后的族人能有啥好场？

    不过想想，若是自己主动投靠呢？朝中那侍郎蔡京新党，元佑更化

    之时时间易帜投靠司光，绍圣绍述之时又摇一变重回新党怀抱，过的当

    真是如鱼得。自己虽是太后族人，但是若主动投靠新党呢，会不会保住自己

    的地位？

    说到底，自己会卷新旧党争，主要原因是害怕新党会迫害自己。若是新党

    并没把自己看在里，自己现在的境岂不是冤枉？

    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武官而已，大宋乃是士大夫的天，武官便是到狄

    青的地位，在士大夫的中也不过鹰犬而已，自己也不过是个鹰犬而已。自己被

    贬，也是因为自己在酒楼说的话被人告到了御史那里，也许自己不说的话，

    新党本不会注意到有自己这样一号小人存在吧。

    两府相公们会和一个鹰犬一般见识吗？

    哦，也许说自己是鹰犬都抬举自己了。能打仗的人才有资格鹰犬。自己这

    个膏粱弟裙带太尉也许在新党相公们中连鹰犬都不作，大概只能算个蝼蚁。

    人会特意去对付一只蝼蚁吗？

    师亮此时真正后悔之极，若有机会重返汴京，哪怕是个普通老百姓，他

    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住。但是此时说什幺都晚了，自己被贬到河东宪州那鸟不

    拉屎的鬼地方作都监才不到一年，便又被贬成了个查酒贩税的芝麻小官。

    宪州已经是大宋朝大概是最小的州了，整个州境只有一座城池，即是州城

    又是县城。了城就是一望不到的群山。把自己放到那样的鬼地方还不满

    足，居然又追贬。显然自己已成为新党的目标。

    这也许都是自己妄动惹的祸，党争的有多，自己不知好歹偏要去试试，

    还不如等着看看。

    现在京里又是一片峰浪滔天，执政章相公又在兴大狱，说蔡确之蔡渭揭发

    太后在神宗驾崩前曾经和宰相刘挚一起密谋废今上，更事涉三朝擎文彦博，

    皇帝震怒令穷治，更有风声说朝廷准备追废太后，被贬往岭南的旧党名臣们

    人心惶惶，唯恐再被牵连上。

    而现在，自己将再一次赌博。宝押对了，能不能翻还真难说。押错了，

    那可真是万劫不复。旧党那些隐藏于幕后的人之所以还能看得上自己，就是因为

    自己还有个皇亲国戚的份，自己还有在皇族外戚圈里的人脉，而宗族戚里以

    及开国勋旧之后，其中不少人还是同旧党的。

    这些人也是有渠有能力直接接皇帝的。

    旧党可以利用这渠和力量，将某些事直接到官家面前。自己对于他们

    来说，也就剩这利用价值了。

    他想到这里，暗叹一气，看着前的男。这个名叫燕翔的汉，财雄势

    大，几年来就是他一直在暗中奔走各地串联那些反对新党的势力。这个人的份

    他也知，废后孟氏的养母听宣夫人燕氏，便是他的亲娘。他的亲娘在廷斗争

    之中命丧新党之手，这凭这一，他对新党已经是解不开的死仇了。

    「公，今日之事功在千秋啊，公可莫要糊涂。」燕翔似乎是瞧了师

    亮心中的动摇，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威胁。他的后还有两个随从，一看就是武

    艺众的冷血杀手。

    「功在千秋，我只希望莫要在有什幺风波牵涉到我上，日后还有机会能平

    安返回汴京作个富家翁，我便心满意足了。什幺名垂青史，我可不敢想。」师

    亮冷冷得说。

    「这个好说，只要朝中妖氛尽，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又有什幺是不到

    的呢？」

    「哼哼，你便这般有把握？那何若是……」

    「公且等等看，不一个月，北边必有大事发作，到时便知端倪。」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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