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织」＃２(4/7)

    「妳不是问我吃不吃汉堡吗……」

    我抱着期待落空的打击接过塑胶袋，手腕受着自袋上升的气。

    「我是问了啊。可是我没有说要买汉堡吧？况且吃速会让妳发胖喔。」

    「是没错啦……」

    那也不要买锅烧乌龙麵吧。夏天、正午、锅烧乌龙麵，绝对没有什幺要比这组合来得糟糕。

    我把瞬间消灭慾的锅烧乌龙麵放在餐桌上，便带着不断嚷嚷「一都没变耶」和「那是我特地帮妳买的耶」这两句话的玲上楼。她本来还想向姊姊打招呼，可是我简单说明姊姊现在的状况比她想像中还要严重，顺利打消了她的念。

    其实，我只是害怕和姊姊碰面罢了。

    「哦，妳的房间好像变小了？」

    玲兴致地环顾我的房间。虽然早已习惯这个大小，给她这幺一说又让我觉得这里真的很小间。

    「这些娃娃该不会是以前留来的吧？」

    她随手扔了背包便噗咚一声上床，抱起一个兔玩偶左看右看，然后说了我有模糊的记忆。

    「这个是五年级的时候，姊在庙会罐赢来的。」

    啊啊，原来是被棉糖俘虏的年纪啊。

    彷彿只是要确认玩偶的来历，玲满意地将兔玩偶放回原，接着抱起旁边的凯猫。

    「这只很简单，是在车站前的电玩店。我记得好像也是靠姊手才夹到的。」

    「是啊。我到现在还是很喜喔。」

    喜到小学六年级的我死缠烂打也要姊姊帮我夹到它。光所有零用钱还夹不到半只玩偶的我，当时简直就把一击取得凯猫的姊姊当成女神般崇拜，甚至还立志要成为可以轻易征服夹娃娃机的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志向还真是蠢到不行。

    「这个这个，想不到妳竟然还留着啊。」

    很快又把目光移到另一个玩偶上的玲有开心地说。

    探一看，原来是比其它玩偶要小上一号的小猫玩偶。由于造型并不突，只有那略的一度被我拿来垫脚跟。

    玲轻轻抱住在她搬家前送给我的小猫玩偶，彷彿在说又见面了。

    「当然还留着。还是妳希望我把它丢掉？」

    「才没这回事呢。」

    她展现愉快的笑容，和平时的「佐川式笑容」迥然不同，是个会传染给我的。

    「运动会结束以后，用它来垫脚很舒服喔。」

    「妳把人家的心意拿去垫脚……」

    啊，不小心说来了。

    「有什幺关係，真的很适合啊。妳要不要试试看？」

    玲无力地摇摇，好像因为心的玩偶被好朋友如此蹂躏而赌起气来。只见她慢条斯理地转，对同样坐在床上的我报以怨怼的目光。

    「转过去。」

    「嗯？」

    「妳转过去啦。」

    「喔……」

    乖乖照她的话吧。毕竟要是我得知我送她的河童玩偶被拿来当躲避球扔来扔去的话，肯定也会受到打击。

    我以尽可能不皱床单的动作转，结果我的努力竟然在一瞬间破功。

    一冲力撞上背，将无法立即反应过来的我往前推倒，结果我就像只往前扑的青蛙，被突然扑上背的玲压住。

    「这个是惩罚妳破坏了我动的心！」

    玲在我耳边说，接着压制住我打算撑起的双手。

    「妳妳妳想嘛？」

    虽然不至于不过气，被压的依然沉闷得不舒服。

    玲的声音逐渐移到耳边，并在咬住我的右耳同时轻声：

    「惩罚沙织啊。」

    方才被染的绪变得朦胧，玲的笑容也渐渐地离我远去。

    玲用着与其说是恶作剧，不如说是挑逗还比较恰当的声音喃喃着：

    「这是把可的沙织当娃娃一样抱着的惩罚喔。」

    「这算哪门的惩罚……再说，哪有人这样抱玩偶的？」

    「因为这样才能让妳乖乖就範嘛。」

    玲再度轻咬已经呼呼的耳垂。

    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她的举止并不是那幺得宜。视久违的打闹及过多的肢接为友表现的年纪，不应该是在即将成年的十七岁，而是天真无邪的十二岁。

    察觉年龄行为上的差异，我不禁对这个姿势到羞耻。

    「沙织抱起来绵绵的，比排球河童要舒服好多。」

    玲叹地说。

    原来不是变成躲避球是变成排球啊。看来当初应该送个造形特殊的玩偶，才不致于被拿去蹂躏一番。

    「妳还不是把我的心意拿去当排球打……」

    漂亮的反击！嗯……本来是想这幺说啦，想不到玲竟然将计就计，把我扔去的直球原封不动地丢了回来。

    「待会妳也可以惩罚我喔。」

    玲的耳语瓦解了我已经準备好的反应，顺在我的脸上抹上一抹红。

    这样去很不妙。

    不怎幺说，玲现在可是佐川一派的心人，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什幺夸张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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