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12）(5/5)

    他知师父并不是打算将这剑法传去，当初教他，是因为他资质恰好极为

    合适，之后悉心指，则是因为有了如意楼。

    如意楼需要他师父那样的人，和他师父那样的剑。

    但他师父终会老去，老到无法再承受那剑法的煞气。

    那时，已经有他站在这里。

    这亦是一传承。

    比起师父，叶飘零有一个很大的劣势。

    他没有仇恨。

    他孤苦伶仃，无父无母，自幼被人捡去，看资质极佳，送到了风绝尘——也

    就是他名义上的师父膝。

    缺少了仇恨的推动，叶飘零为剑法积累煞气的速度远不如冷星寒。

    所以，杀人的本领略有小成之后，他便开始为他人报仇。

    他学着去理解那狰狞烈的，一一滴注到自己的剑锋之上。

    还算有效，那之后，叶飘零的剑法就极快。

    但他也发现，自己正越来越接近这门剑法的本质——死。

    他偶尔会想，未来是否有一日，他作为人的分将彻底死去，变成一个驭剑

    之鬼。

    那并非幻觉。

    煞气积累在剑法上，会越来越。

    可使用时，随着漫天血雨沁他的煞气，也越来越。

    渐渐的，他甚至尝不的味，连喝都能尝一血腥气。

    为此，在最需要用人的草创期，楼主风绝尘依然勒令他休息了大半年。

    之后，师弟南星的戏言，姑且算是拯救了他。

    他学着去找而丽的姑娘，让生的喜悦驱赶死的麻木，把沁的腥

    风血雨，转为洒在中的白浆。

    从那时起，叶飘零就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条河里，一步一步逆而上，当快要

    窒息，就踩着一个女的肩，探一气。

    而这条河，不知要走多久，才会到。

    也许，永远也不会到。

    听到骆雨湖沉稳睡的鼻息后，叶飘零坐了起来。

    他早已练了夜，不需要月光，也能看清少女此刻恬静而柔和的睡颜。

    他拿起那把冷冰冰的剑，望着她。

    即使这是个格外勇敢的姑娘，即使仇恨给了她足够厚重的力量，即使她

    是如此合适的人选，可以一次次把他垫面，让他暂时不必挂怀沉溺的风险…

    …那么，何时才是尽？

    要让她，就这么跟着自己在河里永远走去么？

    他轻轻床，走到窗边。

    外面的血已经被洗净，尸也都被搬走，远远传来被抓住的活被审问

    拷打的惨叫，满着生不如死的味。

    他静静站在那里，这一夜，没有再回到床上。

    啼，破晓。

    骆雨湖醒来，如此前一样，迅速洗，清醒，去院中找到叶飘零，准备和他

    一起练剑。

    如他所说，今日开始，她就要学着把控制稳定的剑锋，刺各能让人很快

    死去的位。

    他教得很细，连肋骨的第几个隙最容易刺，都会拉着她的手摸上至少两遍。

    反倒是她，摸得心猿意，略有分神。

    骆雨湖并不喜杀人。但她喜跟他学杀人的过程。

    可惜的是，这天早晨还没学多久，就被蓝家的打断了。

    蓝夫人清晨起来，发现这阵负责伺候她的贴丫鬟不知所踪。

    住在这里的武林好手跟着雇来的护院一起四寻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

    到她。

    她已经死了——嘴里着亵衣，圆睁双目，血模糊，被杀得惨不忍

    睹。

    但比起死状，更让骆雨湖和蓝景麟恐惧的是，那丫鬟不知为何

    ，死在了他们

    昨晚才去过的书斋中。

    赤条条的尸，就躺在被扔的七八糟的四书五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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