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夜的电话(2/2)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孙洙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拍宣传片，现在就去拍，快拍。”孙泠在电话中喊着，语气短促，像一阵急雨打在玻璃上。

    那边又停顿了一会儿，孙洙耐心等着，直到孙泠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有件事，有件事……我想拍个宣传片，不，不是我……是你，你们公司要拍宣传片吧，你能不能，拍个宣传片？你就拍个宣传片吧……”

    没人应。

    “快拍……”声音重新低来，跟着是久久的沉默。孙洙意识看了看窗，隔着窗帘，筛一片灰白的光。天快亮了。

    孙泠只是重复着“宣传片”、“宣传片”，说个不停。电话那边偶尔传来其他的声音，玻璃和玻璃相撞的清脆声音，玻璃和木撞击的沉闷声音，以及玻璃在地面上动的喑哑声响，这声音突然就了，像是被人鲁地一脚踢开又撞到什么东西上。孙泠说话的声音，在这个夜，梦一般飘忽。

    “孙泠？”

    “宣传片，好，拍宣传片，你为什么要拍这个？”孙洙疑惑地问，又上改说：“我是说，你要拍怎样一个片，我知你想拍怎样的，我也好去安排。”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说话，只有微弱的气声。孙洙等着孙泠开。

    “我在。”孙洙控制自己的语气，让它尽量显得柔和：“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吗？”

    “好，拍，这两天是周末，周一我就去拍。你先睡觉，好不好？”孙洙听到自己刻意掩藏了倦意的声音，简直像哄小孩一样。

    “哥”，又过了一分钟，孙泠才说话，喊这个平日不常喊的称呼。

    孙洙又喊了几声，大片的安静中偶尔夹杂了一两声呓语，确信孙泠睡过去了，孙洙挂断电话。

    这么晚了，谁呀。他昏脑涨地抓起手机，眯着睛，一看来电提醒，整个人像被冷浇，霎时就清醒了。

    孙泠大着，吐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孙洙没有完全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双眉已经皱了起来：“你这么晚没睡，一直在喝酒吗？”

    孙洙低看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着，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电话是孙泠打来的，孙泠很少主动和他联系，这夜的电话透不寻常的味。孙洙不安地了接听键，坐起，靠在床背上。

    孙洙将近日落的更新看了，也没看什么名堂，小说毕竟是虚构的，如果没有他和孙泠一些共同熟悉的东西作指引，他也无法走孙泠的世界中。他眉，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就关了电脑。

    孙洙还是抓到了“宣传片”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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